见到不远千里赶来的好朋友,黄慎倒是挺高兴,可高兴完了,就轮到尴尬了:家里的米缸已经见底了,招待客人用的茶叶,也只剩渣渣了。
“明心,你先稍事休息,我去……”
黄慎刚想起身,却被陈祎给拉住了。而陈祎在拉住黄慎的同时,顺便把了一下对方的脉。
虽然时间不够长,可也最够陈祎判断状况了:跟陈祎号过的大多数脉象差不多,油尽灯枯;在脸上看到“死气”之后,在把脉,都是这副脉象。
按住了黄慎之后,陈祎回头朝站在身后的钱文庆使了个眼色,钱文庆心领神会,扭头出了房间。
“明心,几年未见,你也都成熟多了……”黄慎满怀欣慰地打量着陈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司农、克柔他们都还好吧?”
陈祎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而在他犹豫的时候,黄慎大概也能猜出个大体状况来……
“明心,你实话实说吧,老头子还能承受得住这点打击!”
陈祎瞥了一眼满脸坦然的黄慎,叹了口气:“当年风靡扬州的八怪,到现在也只剩下你和罗聘了!”
黄慎笑着点了点头:“那袁才子呢?”
“才子?”陈祎回想了一下临行前跟袁枚聚会的场景,笑了笑,“才子正当年!”
“那就好……”
第二天,陈祎砸钱在黄慎家附近买了一栋农家小院,跟黄慎做起了邻居。
难得有人能跟自己玩到一起,黄慎玩心大起,领着陈祎在附近游山玩水,吟诗作画……
而在一大一小两个小老头游山玩水的时候,陈祎的侄子钱文庆则带着清风明月离开了兴化,一路向南,直奔广州。
乾隆三十六年,在两广游历了一年多的钱文庆返回了兴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