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来的时候,索菲亚已经传好了衣服,侍女站在他耳边把刚刚看到的景象重复了一遍。
细白的肌肤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肿和青紫,藤鞭抽过的痕迹还泛着血丝,还有些针扎留下的青色的应急,那些渗透着淤血的地方,已经开始腐烂,因为感染而出现了一层黄色的脓肿,所有的伤口都没有经过任何的医疗处理,就那样横在他的身体上。
索菲亚能感觉到莱恩的目光一寸寸的划过她的身体,凡是被他划过的地方都在隐隐作痛,甚至比当初还要疼痛。
“这就是公主给你的礼物?”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事情,莱恩轻轻一笑,忍住了想要呕吐的想法,结果侍女递过来的新的咖啡,俗了漱口。
“这是我自愿的。”索菲亚在地上瑟瑟发抖。
“自愿的?”莱恩低头看着索菲亚,眼角讥讽,弯下腰,白皙的手指掐住了索菲亚的脸,“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这种不可能存在的谎言。”他坐在高处,欣赏着索菲亚惨白的脸色,恐惧颤抖的身体就像是看着困在笼中绝望哭泣的小兽,又像是看着一朵逐渐失去生命价值的玫瑰花,他轻轻摸着自己手中的水晶杯,就像是抚摸着最为喜爱的物品。
“我,公爵大人,我真的不知道。”索菲亚看着地板上的瞳孔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公主说,她喜欢看我这样,喜欢用针扎着我的身体,她说这样会让她感到开心。”她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我只是想让她开心。”
“开心?你还真伟大。”莱恩轻笑一声,“罢了,把她拖下去,等我见过下一个人再问。”莱恩对着站在他身后的女仆优雅的吩咐道。
“公爵,大人,公爵。”索菲亚咬着颤抖的嘴唇半晌还没有说话,她在犹豫,至少现在是在犹豫。
莱恩挑了挑眉毛,看到苏菲亚吓成这个样子,想必是收到了长期的虐待,已经不敢再去回忆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事实真的是如此么?莱恩并不相信,毕竟有的时候自己看见的也不代表一定是真实的。
他抿了抿嘴,看着黛丝把索菲亚拖下去,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头,他讨厌处理这种事情,也讨厌接触死亡,这该死的王朝到底什么时候消失,真是让人厌恶的存在。
下一个进来的是负责公主宫中礼仪的女官,托菲亚女士,一个年纪30左右,金色长发的女性。从公主11岁便在她身边负责她的一切起居,是最后一个见到公主的,有嫌疑,也有动机的嫌疑人。
比起来索菲亚那种娇滴滴的可怜女孩儿,他更喜欢和这种成熟优雅的成年的女性打交道,她们聪明,知道哪些时候该说实话,也知道哪些东西需要告诉对方,可同样的她们牙狡猾,过多的年岁经历让她们变得圆滑,世故,不过这并不重要,莱恩喜欢拆穿谎言时候她们生无可恋的样子,那样会让他很有成就感。
就像是亲手打破了那个属于他母亲的完美的谎言,一般。
资料上说,托菲亚对公主犹如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当然这个他知道是假的,事实上托菲亚和琼斯之间隔着一条人命,那是她19岁的女儿,琳达,今年的三月份死于自杀。
“听说,托菲亚女士一直负责公主的日常起居?”
“是,公主从学习礼仪开始,就由我负责。”托菲亚站在莱恩面前不卑不亢,神色平常,仿佛这只是在平常不过的问话,“公主每晚的礼拜也由我再旁。”
“你和公主关系并不好吧?趁着月黑风高shā • rén似乎对你也不太困难。”莱恩抱着刚刚闯进来的加菲猫,漫不经心的开口。
“公爵大人怕是误会了什么,我和公主无冤无仇的何必冤枉我。”托菲亚神色不变,只是盯着莱恩的脸,眼前的这个少年,分明年纪不大,可是偏偏那双眼睛就像是可以看透人心,黑色的长袍衬得他肌肤如雪,整个人呢冰冷的就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就连那看似温暖的微笑,也不过是用来掩饰他冷血的面具,只有这样的人才适合在这个荆棘的古堡的生存。
“真的,无冤无仇么?”莱恩端坐在真皮的沙发上,目光似笑非笑的划过托菲亚身体的每一片肌肤,“我怎么记得你的女儿,琳达,今年三月份因为公主而自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