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那人俯下身,薄唇几乎贴到她耳根,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
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冽薄荷香,让她确认那就是霍辞。
他的食指搭上她的唇,沉沉开口,“嘘。”
江倚月阖上眼,白光刺目,她觉得难受。
“怎么了?”她轻声问。
他的声音冷冽,然而她却从中窥见了几分缱绻之意,“别叫哥哥了。”
江倚月抿了下唇,声音轻颤,“怎么了?”
“我不喜欢。”他说。
还没等她问出那句为什么,她藏在背后的手不受控制地抬了下,刺扎进手指。
殷红的血滴渗出。
逼真而强烈的痛感来袭,江倚月轻嘶一声。
他蹲下身,握住被她藏在背后的手,低头吻住她的手指。
温柔又缱绻、缠绵而心疼的。
指尖被挑破,刺被他成功取出。
生理性的眼泪扑簌而下,“为什么不喜欢我叫你哥哥?”
他连他们之间仅存的关系都要否定么。
她觉得委屈。
他却没有给她答案。
——江倚月醒了。
她捻了下手指,没有痛感。
梦,一个离奇的梦。
她伸手摸了摸枕头,触感潮湿。
哭了。
能把她惹哭的人,除了霍辞,再没有第二个。
江倚月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反复几次,心绪终于平复下来。
一个小时后,再次睡着。
***
转眼到了第二天下午,奶奶的生日宴会下午四点准时开始,地点则定在了南川酒店。
下午两点半,霍辞回来了。
他到家的时候,江倚月正陪香香玩儿。
她玩得入神,连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直到他喊——
“小月亮。”
江倚月从宠物房出来,眼底藏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怀里抱着香香,软软地喊了声“哥哥”。
霍辞垂眸看了眼她怀里的金渐层,低低淡淡道:“猫放下,你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