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倚月看向他,抿了下唇，道：“哪里烂？”
霍辞面色无澜，低低淡淡评价,“单是字就已经很烂了。”
她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偏头望向车窗外,不再看他。
一路无话，半个多小时后，黑色魅影驶入了霍家老宅的地下车库。
江倚月想推门下车,却听见“咔哒”一声响。
车门被霍辞锁上了。
“哥哥,你……”她侧眸看向他。
霍辞薄唇轻抿,低沉着嗓音道,“我骂给你写情书的小子，让你不开心了？”
她对上他的视线，回答得干脆，“没有。”
“那你一路上跟我冷着脸。”
“我……我就是……”
“就是什么？”
江倚月深吸口气，捏紧手指道，“的确，他的字是没你写得好看,但他是我同学,你都不认识他,不应该那么说他的。”
霍辞淡淡睨了她一眼，嗓音凉薄清冷，沉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他就那么好？”
江倚月没吭声。
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他会这么问。
当晚，她被霍辞带到了书房。
她与他达成了口头协议，成年之前不许谈恋爱,如若违反，接下来的五年内不许吃任何甜品，包括蛋糕、冰淇淋等等。
虽说她本来就没打算在高中恋爱，也没想过与除他之外的其他男生恋爱，但她也的确没想到，霍辞竟然拿甜品这种东西来威胁她。
她对吃的不挑剔，而且最喜欢小蛋糕，吃不到想吃的食物简直太难受了。
于是，她与他的口头协议顺利达成。
没过几天，那个给她写情书的男生邀请她去参加他的生日会，她同意了。
那个男生家境不错，所以生日会也办得很盛大。
去参加他生日会的同学，少说也有一半。
江倚月也没想到，那个男生会在他的生日宴会上当众向她告白。
当时大家都在场，她担心在众多同学面前直接拒绝会让他难堪，于是委婉地说了句，“抱歉，我哥哥管得严，他不让我在成年之前恋爱。”
那个男生当时大抵是真的喜欢她，笑着回应她道，“那我等你，一直等你。”
之后这事儿不知怎么就传到了霍辞的耳朵里，他在给她补习数学的时候，板着张脸同她强调了一遍“成年之前不许恋爱”的约定。
再之后，那个同她告白的男生确定了自己想要坚持一生的兴趣爱好，准备走艺术生路线。
他准备考播音主持。
当时，江倚月周边的朋友、同学也大致都定好了自己的发展规划。
她有些着急，周末回到家，她和霍阿姨聊了聊。
其实，在霍阿姨的耳濡目染之下，她也对表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只是，当时的她还未确定自己到底要不要、适不适合走这条路。
她记得，那段时间霍辞正忙着清理在霍氏待了多年却不做实事的蛀虫，这一举措无疑触碰了其他人的利益。
那些蛀虫中，不乏集团某些股东的亲戚和儿子。
不过，最后他还是用自己的方式将那些蛀虫清理了出去，后又为集团成功注入了新鲜血液。
经此一役，那些财经媒体评价他的四字词语除了“斯文绅士”又多了一个“雷厉风行”。
所以，关于以后的方向，江倚月并未和他讨论。
她利用周末时间看了几场话剧，也跟着霍阿姨去艺考表演培训班转了转，最终决定学表演，走艺考生这条路。
她想学表演，最主要是因为喜欢，其次则是想多赚点钱，将来好还给霍家。
霍辞得知她的决定后，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掀起了波澜。
那是一个周六，晚饭还没吃完，江倚月就被他抱到了书房。
他把她放到椅子上，沉声询问：“为什么想学表演？”
她笑了下，“因为喜欢啊。”
霍辞的声音比方才低了几许，“喜欢表演，还是喜欢他？”
“因为他要走艺考这条路，你就要去追随他？准备在大学里和他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江倚月盯着他的眼睛，动了动唇，再开口时，尾音明显轻轻颤抖，“哥哥，我没这么想。”
她避开他的视线，扯了下唇，道：“与其说我想跟他谈恋爱，倒不如说我是想多赚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