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终还是抱有一丝希冀,想着陈嬷嬷或许是知情的,又或者有人愿意告诉她,毕竟谁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都是有爹有娘,若是殊兰对小柳氏毫无关心,不闻不问,才会让人觉得奇怪吧。
殊兰收回脸上的落寞,说起范姨娘的事情。
“那郭嬷嬷虽没看到我同范姨娘独处一屋,范姨娘也说了那院里被她整饬过是能信任的人,可若是能信任,那下了砒/霜的茶水怎么会到她手里?”哪怕那座院子被她堆砌地坚固如碉堡,可范姨娘似乎忘了这是李府,那些人吃李家的饭,拿李家的银子。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而范姨娘有什么?连她都是李家的姨娘,虽不是那种可以买卖的,可以李家的势力让她生死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情,还能有谁为她奔走不平,这一点那些做下人的难不成还看不清。今天这事就是个鲜明的例子。
“姑娘以为?”
“不如把这水搅地更浑浊一些,让李熙不敢对范姨娘下手。”单靠四爷派去的人保护是没有用的,防不胜防。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反贼的。
何况范姨娘的心理底线已经十分脆弱,一个李宝珠,就足够让她溃堤,时间拖得越久并非越不利,可事实上耗不起的是他们,她姑且相信四爷同太子真的兄弟情深,日后或许有别的原因,可那个位置的诱惑太大,要是有个机会摆在面前,你说不想要去抓一抓那都是屁话。
十三爷说四爷是个护短的人,殊兰也是如此。
现在想想,合该他们是两父女。
自己的亲爹,不,亲阿玛,哪怕还没有正式相认,为他做点小事,只当敬孝了。何况有她没她,人家未必没有法子。
说到底,还是在历练自己。
可见,自己想认人当阿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怕是小柳娘的事另有隐私,还是不可言说的那种。
殊兰能有什么办法,都接受呗。
都说子女生下来是来找父母讨债的,可实际上要不要被生下来,谁又给过子女选择的机会?
无论是什么样的父母,只要不过了底线,能接受的就都去试一试。
殊兰凑到陈嬷嬷耳边,耳语一番。
陈嬷嬷应了,许是到底不落忍,传话的时候,让暗卫带上了那个问题。
十三爷扯了扯唇角,眼神有些复杂,同四爷面对面坐着,谁也不说话,如何解释?小柳氏这事实在是难以启齿。
在冗长的沉默中,四爷冷声说道:“就按她说的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