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特没有显露其不耐:“危险就要降临了。等到大难临头,白痴也知道危机来了。对国家的真正贡献,是要能防范于未然。听着,曼立欧,我们循着一条计划好的历史道路前进;我们知道谢尔顿找出未来历史的发展机率;我们知道有一天基地会重建银河帝国;我们知道会花上一千年左右;而我们知道在这段期间必须面对某些特定的危机。
“第一次危机在基地建立之后五十年来到,再过三十年,又是第二次,而那次至今将近七十五年。时候到了,曼立欧,时候到了。”
曼立欧摸摸鼻子犹疑道:“你定好了应付危机的策略?”
苏特点点头。
“而我,”曼立欧续道:“也有一份角色在里头?”
苏特再次点头:“在对抗外来的核武威胁之前,得先把自己家里安顿好。这些行商——”
“啊!”曼立欧挺起身子,眼光逐渐锐利。
“正是那些行商。他们派得上用场,可是实力太强——也太难控制。他们是外地人,却没有受过宗教教育。我们一方面把知识放手交给他们,另一方面又放松了最强有力的羁索。”
“如果能证明有人背叛?”
“如果能够,直接行动便会简单有效,但是意义不大。就算他们当中没有人背叛,总还是社会上的不稳定因素。不能指望这些人以血缘或爱国心和我们结合,甚至宗教上的崇敬也不成。自哈丁时代以来将我们视为圣地的外围省份,可能会在俗人领导之下脱幅而去。”
“我都知道,但解决——”
“必须在谢尔顿危机日益严重之前解决。如果外有核武内有家变,赌注就未免太大了。”苏特放下抚摸已久的空杯子:“很显然是你的责任。”
“我?”
“我不行。我的职务是官派的,没有民选背景。”
“那市长——”
“不可能。他的个性消极透了,只有打太极拳才虎虎生风。若是有个能要胁改选的dú • lì政党兴起,他会给人牵着鼻子走。”
“可是,苏特,我缺乏处理实际政务的才干。”
“交给我行了。谁知道呢?曼立欧,自哈丁以后,教务和政务向来是由不同的人领导,也许该是合而为一的时候了——假使你做得好的话。”
在城市另一头朴素的家居住宅中,侯伯·马洛进行着第二个约会。他听了很久,终于慎重说道:“是,我听说过你争取议会中行商席次的努力。但为什么找我,特乌尔?”
杰姆·特乌尔面露微笑。这人不管你有没问他,都会时时刻刻提醒你,他是第一批来到基地接受非宗教高等教育的外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