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厂很大,但有股再多的表面粉刷都无法去除的腐朽气息。现在厂里既空旷又安静,感觉颇不自然,好像不习惯接待大统领和列位文武大员。
马洛随手将钢片甩上支架,接过特乌尔递来的机器,紧握住铅鞘之中的皮制把手。
“这种机器,”他道:“有危险,是一种锯子。别让它碰到你的指头。”
正说着,他用凿口在钢片上直直划开一条线,钢片便静悄悄地一分为二。全场为之一惊。马洛笑了出来,捡起半张钢片靠在膝盖上:“切割长度可以精确到百分之一寸,而两寸厚的钢板也可以用这东西轻易划开。要是算准了厚度,可以把钢板放在木桌上,切开以后,桌上连皮都没擦掉半点。”
每说一句话,就挥一下核能铡刀,削下一片钢条飞过房间。
“现在,”他说:“我正在削——削的是钢铁。”
他交回铡子:“还有刨刀。你想把钢片打薄抛光去锈吗?看!”
薄得透明的金属箔片由原来的另一张钢片上头纷纷滑落,六寸八寸一直到十二寸长。
“要钻一钻吗?道理是都一样的。”
大伙儿都围了上来。强力推销术就是起源自变戏法的街头魔术师和杂耍表演。
大统领轻轻抚弄钢屑,高级官员一个个踮起脚尖。当马洛用核能钻子在一寸厚的钢板上,一下又一下乾净俐落地打出漂亮的圆洞时,大伙儿不禁交头接耳起来。
“最后一项示范。请那位拿两根短的钢管过来。”
一位尊贵的内阁部长还是什么的,听了这话想也没想便手舞足蹈而去,也不管两手像工人一样沾满了油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