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后一周就是广播操比赛,辛辛苦苦练了好几节体育课,众人想到即将解放,就无比期待比赛的那一天到来。
时间安排在周三下午,当天班会课并另一节调过来的班会课一起,有半下午的时间。
嗯,学校就是这么抠门,主课从来落不下。
此次广播操比赛只在高一高二年级举行,获奖班级将获得评比加分,每学期班级评比靠前的三名,都将获得学校颁发的奖品,包括但不限于班费、写字笔、本子。
据说当天会有市里教育局的领导来审阅,观察高中学生的精神面貌,因此学校还是挺重视的。
上完下午的两节课,学生们均不由浮躁起来,互相交谈。
不管是学校的比赛还是活动,只要能占用任课时间,对学生来说都是值得庆祝的好事。
班主任王向随后走进来,说道,“大家安静一点,先列队,听广播按秩序下楼。”
队伍按照周一升旗仪式的顺序排,男女各一队。
程溪和洛予沉身高差距不算小,并不排在一起。想要换顺序也不可能,中间隔了好几个人呢。
一套广播操做下来七八分钟时间,每四个班一起比赛。中间留出位置给比赛的班级用,其他班按班级顺序各站两边。
操场两个年级的队伍列队完毕,先是升旗仪式,紧接着领导讲话,最后才是正式比赛。
整个比赛本质上十分无聊,班级之间时不时有老师来回走动,检查纪律,跟上自习差不多。
甚至更无趣些,自习还能写写题,这会却只能无所事事地站着,偶尔偷偷说两句话。
但站姿也是考核内容之一,没让按军姿站一个多小时已经是很宽容的事了。
比赛结束,按顺序回教室,剩余时间自习。
王向在班级说了点事,关于学校的安排、接下来的学习计划。没占用太多时间,讲完就让学生自习了。
少上了两节课,课余作业一下减少了许多,仔细算算竟然一节多课就能写完。
晚自习后两节课,程溪还偷偷摸鱼跟洛予沉传了会纸条。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话跟洛予沉说,纸页上写了不少字,但细细看却又什么都没说,全是零散的闲聊话常。
从后排收过那张写了不少字的纸页,程溪转头正对上余佳玲打趣的目光。
他随手将折起来的纸页塞进课桌。
余佳玲凑过来,显然是有话要跟他说。
最后一节课值班老师不在,班级的纪律不算好,时不时有小声说话的声音响起。管纪律的学生提醒了一句,没一会又故态重萌。
声音不大,但说的人多了,就显得很有些嘈杂。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要稍稍压低点声音,边上的人大概率是听不见的。
程溪疑惑有什么话非得在课上说,但见余佳玲坚持,还是依言靠了过去。
“小溪,我刚听说,好像有人在办公室听到老师们讨论你们,知道你们的事了。”
“什么事?”程溪没多想。
“就你跟洛予沉。”余佳玲悄悄说道,看了眼程溪身后因为他们说话而看过来的洛予沉。
余佳玲心里啧啧两声,论坛上说校草盯妻粘人,还真是没说错。
“真的?”程溪慌了下,“你从哪里听说的。”
“这次你没有反驳哦。”余佳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笑眯眯地取笑了他。
程溪没顾得上害羞,只记着她说的有老师知道的事。
“也没什么,就是跟你说一声。”余佳玲很无所谓道,“成绩好就是好啊,早恋都没有老师管。”
“不是——”程溪不知道该反驳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否认余佳玲的话。
“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余佳玲心酸道,“如果我要早恋,起码得找个跟我学习差不多、还不能退步的。”
余佳玲感慨道,“这也太难了,谈恋爱能不分心吗?不可能的!也就你和校草谈个恋爱,还能互相进步。”
余佳玲这么说不是没有依据,程溪以前的成绩大多在四十到五十名徘徊,现在已经可以稳定在前三十名内了。
程溪哑然。
就算他和洛予沉不谈恋爱,洛予沉也会教他写题。
这么一想,心中由衷带出两分喜悦的情绪,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了许多,看得余佳玲在心里狂吃柠檬。
不过从他和洛予沉入学起,其他人基本就默认他们是一对了。这么想的话,余佳玲说的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余佳玲已经不想看程溪那种恋爱中不自觉会带出的表情了,不过程溪喊住了她,“你说的老师知道怎么回事啊?”
“我也就是听说的,”余佳玲以为他担心会被老师喊去谈话,“反正有老师们谈论啊,但是也没说要拿你们怎么样,你就放心好了。”
程溪没办法放心。
按余佳玲的说法,要是真有老师猜到了,跟他们班主任说了说。他的成绩现在保持住还行,要是退步了呢?
不就跟那些被老师家长劝分手的小情侣差不多了吗?
程溪忽然觉得他得更努力学习才行,不然连谈恋爱的资格都没有。
他定了定心,为上课分心而感到一丝惭愧。
后座,洛予沉一直在后面等程溪的纸条,谁知程溪拿出了课本,来了一句“我要看书了”就没了反应。
洛予沉:……
晚上回去的路上,洛予沉牵着他的手,问他怎么回事,程溪就把余佳玲说的话跟他说了。
洛予沉知道的比程溪多一点,但他没跟程溪说。
“既然她说不会,就应该没事。”洛予沉轻描淡写。
“你不担心吗?”程溪不太高兴。
“你想啊,要是老师们有这个想法,早跟王向说了,王向听了能不找我们谈话?这么久都没消息,肯定是没什么事。”洛予沉耐心解释。
“是吗?”程溪还是不太信,但对洛予沉的信任让他下意识愿意去相信对方,心里隐约的焦虑烟消云散,心情也跟着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