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是消渴之症,时好时坏,之前一直瞒的很好,就连高世如也不清楚。前几日裴沽莫名回了安邑,就是回去求医的。”
“这是裴伽那里得来的消息,那个为裴沽看病的大夫,已经被他收买了。”
裴伽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将自己父亲的病情出卖给了敌人,只为了求裴氏家主之位,他才真正是在饮鸩止渴,与虎谋皮。
既然是消渴之症,此时看着严重,可裴沽也未必会即刻就死,“若是裴沽不能死得其时,将军预备怎么办?”
晏既下笔,将高世如与裴沽的名字连在了一起。
“那不是看我该如何做,而是要看高世如如何做了。他的命,旁人说了都不算,要我说才行。”
“若是他不能死得其时,那就让高世如给他下点毒药。”
观若不自觉停下了手。
晏既注意到她的动作,又抬起头来望着她,“怎么了,你觉得高世如做不出弑夫这种事么?”
“她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如草芥一般无情对待,更何况是她一直无比厌恶嫌弃的裴沽。”
若是他肯答应娶她,只怕裴沽早已被她毒死了一百次了。
方才观若所想到的那种可能,他也并非是全然无所谓,打算就这样放过的,他只是不想脏了她的耳朵而已。
若是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将来亦可以用来反制高世如,将她从河东太后的位置上赶下来。
观若别开了目光,“我就是觉得她做的出来,所以才觉得胆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