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怔住,对这双眸子感到前所未有的熟悉,她似乎早就见过这样一双眼睛,知道它微垂时的弧度,知道它看人时是多么漫不经心的打量。
这种浓浓的熟悉感过后,是一种缓缓上溢的,不易察觉的难过,可能还有一点委屈,复杂到阮栖一时间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她皱着眉,觉得很奇怪。
“阿稚?”
少年端坐着,一双沉着紫色星轮的眼睛习惯性地垂出弧度,眼里没有一点情绪,看花看草,哪怕是看阮栖,都是一个样子。
他的模样仍然是阮栖熟悉的稚生,可因为那双眼睛,原本无机质的冷感被替换,变成一种雪山冰川般的浩然无波。
阮栖突然就觉得,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一片白,没有情绪,甚至于——没有记忆。
她心一慌,加重了语气。
“稚生!”
少年轻轻一眨眼,眸中浓稠的绛紫散去,变成了阮栖熟悉的蓝,他微微倾身靠过来,疑惑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