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她便将自己了解的情况说了一说。
“一切都要从那次家族任务说起……”
“这东岭乃是东华山脉的一条分支,而在这东华山脉深处,还有着一处名为断崖岭的神秘地域,传说乃是远古时期一位大修士悟道之所在,其内也不知道埋下了多少禁制,凶险异常,就算是元婴期修士进入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二十多年前,连同倾涵她爹在内,柳氏三兄弟同闯断崖岭。以三人的实力,就算不能将最深处彻底探明,也至少能保全无虞。
谁料却落得个惨淡收场。夫君不幸罹难,三叔柳宏带回了他的尸首,自己也身负重伤,回来后便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
唯独二叔柳运一人全身而退,毫发无伤。问其事件经过,竟一概不知。联想到二人平日里多有嫌隙,我们有理由怀疑是他从中做了手脚,才累及夫君丢失了性命。
而后来,柳宏的描述也加深了我们的猜测。
柳运受不了族人的非议,因此再次独上断崖岭,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怎料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再后来,吾仔细回顾柳宏对那起事件的描述,越想越觉得可疑,于是便暗中打听。终于,吾打听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在三人同闯断崖岭之前,柳宏便已经独自一人去过。”
“第二天,梦娇这孩子便来找吾,说希望吾出面,请族中长老去寻找她的父亲。其间还一度闹得有些不愉快。
吾心想放任不管终究不是办法,于是便想着和三当家柳宏商量一下这个事。谁料不久以后,吾便身中剧毒,从此浑浑厄厄、半人半鬼苟活了近二十载。这些年,可苦了倾涵这孩子了!”
柳母说罢,怜惜地望着自己唯一的女儿。
“娘,这是为人子女应尽的本份。您能好过来,就是上天给的最大恩赐。”
两人说着都不禁泪湿衣衫,抱头掩面。
回顾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身为一个女儿家,确实不容易。
青雪道:“都是那害人不浅的离魂断肠散,害得夫人和小姐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柳母道:“也怪吾当年太过武断,认定二当家就是罪魁祸首。如今看来,幕后元凶恐怕另有其人。”
青雪道:“夫人,这怎么难怪您呢?当初几乎所有人都是那样认为的,不是吗?”
“即便这样,吾仍有失察之过。若非上天垂怜,恐怕早已命归黄泉。可怜你二叔,也不知在断崖岭遇到了什么,如今又埋骨何处!”
柳倾涵道:“那后来,三叔确实派人进入断崖岭去找过了,但没有任何收获。”
“哼,他要能找到才怪了!说不定,他就巴不得找不到人才好呢!这样他就可以安安稳稳当他的家主啦!”
“青雪,不可胡说。”
“是,夫人。”
杨硕道:“可否将当日的细节说来听听,或许还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是这么回事……”
柳母娓娓道来,听了她的描述,杨硕越来越觉得这件事非常可疑,或者说脉络越来越清晰。
大当家意外身殒,二当家又离奇失踪,就剩下一个三当家,顺理成章地坐上了家主之位,这怎么看,都像是一起深院大宅的权斗事件。
只不过,一切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没有确凿的证据,说出来也没人信服。毕竟,当年柳运和柳正两人不和是有目共睹的。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说东岭柳家家主柳重海亲自上门,前来道喜了。
柳倾涵因而出门前去招待,迎面碰上了慌慌张张的戒色和尚。
“若柳重海问起,柳小姐一定要说没见过我等。”
“这是为何?”
“柳小姐大概还不知道,那东岭柳家柳大小姐还等着和小僧的兄弟成亲呢!”
“成亲?”柳倾涵面露讶异。
于是,小和尚便将杨硕被金绣球砸中,又被柳家软禁后逃出,且拿了人家一件灵器的事说了一说,当然,自己那点光辉事迹则隐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