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你过去吧,让她过来。”
竞庭歌一直提着心在看,见上官宴转身回来更觉提心,只怕途中生变,人走到跟前了方大松一口气。
“怎么办呢,眼看要定的局面,或又有波澜了。”上官宴挑一侧嘴角,笑得有些坏,那公子哥模样很似初见时。
竞庭歌微蹙眉,终没说什么,交阿岩给他,抬脚过去。
慕容峋望着她走过来。
忽觉紧张了许多年的心脑躯干都开始松弛。
莫名就又笑了。
竞庭歌瞧他那副样子,颇觉不祥,刚走近便听他道:“我愿意,愿意同他换。蔚国给他,推行新制,咱们带着女儿远走高飞。”
再有准备也没想到是这句。
周遭陷入空前绝后的安静。其实除了他们俩没人听得见这句话,那安静却像是全天下都听见了,因为震惊,不敢发出声息。
“胡说些什么——”
“我的野心和信心大半是你给的,你若走了——”
“你姓慕容。你身后的皇宫是你家族百年基业。我这般运筹就是为能保你——”
“你在行臣子之责,可我从来就不把你当臣子。你想给我忠诚赤心,可我想要的,是你爱我。歌儿,”他上前半步,“年初在寒地,热泉边,我以为我终于得到了。没有么?”
竞庭歌垂眼睫。“如此安排,是为最佳。我跟他走,还能帮你看着他。”
“借口。照你这么说,当年阮雪音也可以跟阮仲走,也能帮顾星朗看着他。但她没走,她回了祁宫,做了他的皇后。”
竞庭歌的脸已经非常苍白了。“我与你,阮雪音与顾星朗,从来便不一样的。”
“从来便是一样的。差别只在,阮雪音不爱阮仲,至少不是男女之情,但你,”慕容峋声音发涩,心上骤痛,“你爱他是吗?”
竞庭歌已经忘了自己从前,怎么做到无论心绪如何,都能灿笑的。她这会儿试图灿笑,完全不行,只尽量和缓道:“也许吧。”
“那你,爱我么?”
这题似乎比上一题费思量。
许久她方答:“也许吧。”
慕容峋竟然为这三个字如释重负。至少不是不爱。“谁更多一些。”他破罐破摔。
竞庭歌抬头看他,“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