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把他和淳风都给朕找来。自己不守规矩就算了,如今累及他人,全都要挨罚。”
涤砚暗忖鹿岭本就对皇室成员开放,两位殿下不算不守规矩。实在要追究,只能说在没有护卫的情况下独自上山,增加了风险。但也因此发现了问题,间接救了瑜夫人,功过相抵,还是功大些。
自然不能在这时候讲出来。正想着怎么不痛不痒接一句,忽又听得顾星朗恐怕是今日第一百零一次低声道:
“轻些。”
云玺闻言抬头,才发现即使在昏睡中,阮雪音此刻也微微蹙眉。想来因为伤处正上药,她在睡眠中也感觉到了疼。
“是。”一壁应着,本就极轻的手劲再次收了力道,几乎只是让药膏将将碰到那些擦伤。
榻上人的眉头却没有因此松开。
“让开。药膏。”
闻得此言,云玺下意识便去看涤砚,但哪里来得及交换眼神,手里小盅已经被顾星朗拿了过去。
涤砚却一脸无所谓。
适才清理背部伤口,到崔医女上药包扎,这位就在旁边全程纠着眉一会儿一声“轻些”。云玺这般得力,崔医女也是定惠皇后留下的妥当人,又都是女子,谁不知道要轻些?
不过就是珮夫人受了伤吃了痛,他看不得又帮不上,着急罢了。堂堂顾星朗,何时这么嘴碎过?先前一屋子人,脸早就丢得没处捡了,此刻关了门,您爱怎么犯病怎么犯病。
但对方接下来的表现还是让他倒吸了三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