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声“珮姐姐”自然是学的上官妧,自然是一声揶揄甚至反话正说,但阮雪音全不理会,只蹙了眉道“你可还知道今晚家宴,该如何称呼祁君陛下?”
竞庭歌白她一眼。
“知道就好。我怕你唤了一整天大名,到宴席上忘了改口。”
“劳您挂心。我是口无遮拦,但还不至于全无分寸。以珮夫人今时今日在祁宫的地位,我作为你师妹就算犯错失言,想来也会被饶恕宽待。”
最后这句讲得甚是阴阳怪气,阮雪音撇嘴“看来上官妧又浓墨重彩渲染了一番。你这么个精明人,还瞧不出她那点小算盘?”
“我自然瞧得出。自然不会中她的招。我是,”她停顿,似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憋出来下面三个字
“担心你。”
阮雪音刚啜了半口茶,闻之险些呛过气去,还没来得及咽下,先偏过头瞪着她。
竞庭歌亦不太自然,干咳一声道“怎么,我好歹算你半个娘家人,不能担心吗?”
娘家人?
就凭这些年下来你我相处之状态?
阮雪音满脸不相信不认可不买账,咽了茶方语重心长道“你不用费这么大力气。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究竟信我的手臂还是信她一席话,堂堂竞先生,想来不用我教。”
你的手臂。竞庭歌心中冷哼,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照此趋势发展下去,那颗砂还不是说没就没?
此一念升起,顿觉烦闷,刚准备打篇腹稿给对方洗脑——
上官妧却也出得殿门到了廊下。
二人挨坐,窃窃私语。如此画面,也温柔也清暖。
秋意袭人,与光同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