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句答可以理解为自私。也可以理解为真心。全然纯粹的心意与情意,原本就是自私的。所谓独一。
她不动声色松下更大一口气。
“恕本宫直言,夫人此执,对君上不公。他是国君。”
“雪音知道。”
“但你不愿为他牺牲。”
“不是阮雪音不愿为顾星朗牺牲。”她答,突然卸了拘束。又下意识抬手抚上锁骨间玉坠,温润生腻,至滑而至柔,
“是此情贵重,不该为任何世俗规则、天家传统牺牲。他坚持,是护此情完整;哪日他不再坚持,那么我走,也是护此情完整。护不了一世,那便能护多久护多久。在此心残缺、此情淡薄之前,我带着这份完整离开。也算保全了一段人世珍贵。”
她偏头去望先前顾淳月遥望之方向。今夜守岁,按祁国风俗,就是照岁。宫阙皆明,燃着灯火,以至于夜色模糊,难见星芒。多望一会儿,方见那北天尽头耀着三五个星子,一闪一闪,忽强忽弱,
“殿下,这世上最好的那些东西,从来不讲时间长短,也不该用长与短来定其好坏。有过便很好。能在折损之前被保全被珍藏,而不至被岁月磋磨最后面目全非,更是好中之好。”
顾淳月看着她的侧脸。
忽然欣慰又悲哀。
而终于确定自己长久以来完全出于直觉的观感:相比晚苓,她更适合站在顾星朗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