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庭嫔御上鸣銮殿已是特例,与外臣当庭对答,即便美其名曰受审——
过分骇俗,不成体统。
“这位是杜晟杜大人。”顾星朗淡声。
猜到了六七分。阮雪音颔首。
杜晟忙揖礼。
“佩夫人此请,众卿家以为如何。”顾星朗又问。
场间低语渐微,起了窸窣声,该是有人要出列。
一位。
两位。
三位。
接连劝谏,不合规矩。
纪桓依旧掷目光于莹白地面,满殿高大乌木立柱倒映其间。
“纪相觉得呢。”
“回君上,”半刻沉吟,纪桓开口,“佩夫人今日登鸣銮殿,先河已开,臣以为,殿上问答,未为不可。”
絮语声更低,议论渐逝,众臣敛首皆默,默许,或者无声反对。
“你既有话,可以向杜大人请教,有冤,也可申辩,”顾星朗转视线向阮雪音,“只一点,注意礼数。”
阮雪音恭声应“是”。
杜晟长拜:“臣不敢。”
“杜卿你素有直谏美名,今日佩夫人上殿,主动受问询,许多问题,便由你代朝臣们问一问。有些事情,或可因此给出交代,拿出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