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劳心过甚,很伤身的。”安王妃长叹,仔细观她面色,“你受凤凰泣摧折近六个时辰不得解,已是大损。我留下的方子也并不能及时止凤凰泣之损,还需坚持服用,辅以饮食睡眠,慢慢调养。”
“多谢王妃照拂。”阮雪音就着坐势欠了欠身,“方才王妃说,此药久不得解,不会立时殒命,却会醒不过来。那是要睡多久?”
“短的一日。长的半年。”
曲京七月,蝉鸣却不如霁都盛,反而其他虫声织在热气里浓得化不开。
“然后呢?”
“然后便再也醒不来。”
阮雪音后背一凉。
“姑娘的身子底不算太好,仿佛幼时得过寒症?”ru白玉润的莲子脱青衣而出,安王妃将之递到阮雪音手里,
“今晨忙着施针配药,号脉仓促,不一定准。肺气亦不算足,该是寒症留下的问题,乍瞧上去好,根儿上却弱,小时候久咳过吧。”她抬眼再看一瞬阮雪音,
“但被极周全而长时间的调理手段治好了七八分,如今看来,是惢姬大人心血。”
一句问盘桓在嗓间,放在平时也便按住了。但人在病时弱时内外皆虚时,真的很容易走心,也很容易犯错。
“王妃同家师认识?”
安王妃一怔,“认识就好了。我也便放心了。”
放心什么?节骨眼已至,要不要讲出东宫药园四字。她稍犹豫,却听对方又道:
“姑娘抱病而来,不只是为了找我吧?”
确非迂回探究之时。阮雪音点头:
“想建议安王,即刻入韵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