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的自然更嚣张,也更有话说。”
“不反对的呢?”
阮仲没答。
自然也觉得失望,儿女情长怎与野心抱负相提并论。
“和血缘正统之题一样,你必得回应了。传言而已,否认便是。”
“我不想否认。两件都不想。”
棕红茶汤悠悠入茗杯,阮雪音推一盏至阮仲跟前,“这君位若是你从阮佋手里硬抢过来的,你要改国姓易国号,谁都不敢说什么,历来改朝换代那些人都怎么做的,你照做就是。”
她举杯轻抿一口,香且烫,正适合锁宁湿冷的十二月,
“但他下了禅位诏书给了你玉玺兵符,你再要翻血缘正统的帐,便是不义也不智。第二件事同样。”为女人夺江山的事,“我呆不长,这种空穴来风的话,压下去很快就散。”
阮仲再次默,拿起茶杯一仰尽。
“竞庭歌已经出发了?”他转话头。
阮雪音心上一漏。“应该吧。捞她出来后就分道扬镳了。”
“那你这会儿才回来。”
对方心思之缜虽不算十分过人,确比以为的要强。“有残局需收拾。”
阮仲没往下问是什么残局,话头再转,“听说你出示了梅符。”
没什么可瞒的了,阮雪音将假制之事一五一十交代。
“我能看看么。”
阮雪音掏出来递给他。
“你这次回来,不止为东宫药园吧。”阮仲握着那枚带了体温和橙花淡香偏偏粗制滥造的黑石块,“如有必要,也想搅时局。”
否则制兵符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