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不到五十人观莲,沉灯者加上自己也才七位。
不沉是应该的。
还有分明沉了却不自知的那位呢?
她看着厨房稀微灯火中阮仲的脸。总不是他?
夜雨停,春日晚风回旋院郑阮雪音将煎药服药一应事项写下来压在烛台边缘,拿上未干的伞准备出发。
“有人护送吧?”
阮雪音点头,“暗卫等在巷口。”
“下回这么晚不要来了。”
“配药费时间。四月初我要回霁都,那之前会再来送一次。倒无妨,我如今身份,往来锁宁是常事。”
“长官的差事,”阮仲望着她,“好办么?”
阮雪音微张嘴欲长话短,终只道出一句:“个中关节你早看懂了,好不好办哪还用问。”
阮仲想了想,“平安就好。”
阮雪音觉得这是极好的一句话。“你按时用药,好好吃饭睡觉。”
阮仲再次展颜,“许多年没睡这么踏实了。身世,前程,莫名的屈辱不甘彷徨愤恨,好像都消失了。”
是历过了山河。也见过了鬼门关。阮雪音略有些明白。
道别时最不该矫情,阮仲再道:“你是不是在药方里加了助眠之物?”
阮雪音认真想了想,也笑,“樱”
阮仲满意点头,“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