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果然是纪氏在往返锁宁打探。纪相大人来得倒快。”
“看来夫人承了上官相国遗志。看来上官一族,曾与我纪门得到过同样的高人提点。”
片刻静默。“看来是。”文绮答。
“应该不是。”另一道声从密林中传出,“宇文家自有宇文家衣钵。”
这声音阮雪音决计认不错。顾星朗。
便见似破晓似将夜的微明天色里他一袭白衣走出来。
两位前辈该极意外吧。视野持续不变,她就像一只栖在枝桠间的鸟,无声窥探,因距离难细辨众人神情。
只见纪桓和文绮皆朝顾星朗一拜。
“还是着了祁君陛下的道。”文绮笑言,“又或是珮夫人终于开始有梦兆了?”
顾星朗似没听懂这句。
文绮了然再笑,“祁太祖没有告诉你们挽澜殿听雪灯的真相。是太祖就没告诉太宗,还是太宗没告诉定宗,还是定宗告诉了战封太子,没及告诉君上你——先太子去得突然,定宗继而离世,君上临危受命,毕竟太赶了些。”
时间像是骤然被收紧了。她听见文绮又说了许多话:白国三公主段明澄自十一岁起生梦魇,能窥得过往发生而她未亲见之事,又或并未发生而在将来被证实会发生之事。昔祁太祖迎明夫人入宫,意图在此;听雪灯每每亮,便是明夫人深眠接梦兆之时。
画面声音都过得极快且碎,以至于阮雪音忽反应自己该是在做梦。
梦里顾星朗似觉对方说辞荒谬,开口质疑,便听文绮言白国皇宫中有条密道,是明夫人少时记录梦兆之处,至今仍在,堪为明证。
她混乱听着,仍如鸟儿栖藏林梢,只觉天色愈亮,周遭渐有鸟鸣起,方确定时间是破晓而非将夜。
越来越亮,白花花晃得人欲睁眼而不能。她确定自己是魇住了,勉力睁,忽闻敲门声,是棠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