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一诺只说了三个字。
顾星朗历来喜“逛”军营。
在霁都时逢年过节走禁军大营行赏慰问、顺带讲演,那年挽澜殿点灯亦没耽搁,第二日照旧;各方边境,每年总要巡上至少一回,去夏白国zhèng • biàn女君即位,他就在南境呆了好一阵,还因带着阮雪音留下了不少旖旎佳话。
南境兵士许多都见过他,或远或近。
此时在守韵水的祁军,正是南境兵士。
面前这些中无一近处观过天颜。
却多少在柴一诺的话中咂摸出了滋味,再瞧那白衣公子,那副气度容颜,腿便有些软。
“肖将军有令吧,任何人不得出入宫门。”夜色里顾星朗笑了笑,袖口滑出一角物件,“不知这份通关文牒,是否管用。”
场间没人见过主君手中右半破云符。
所有人却在这微光画面和似熟非熟的音色里彻底腿软,齐跪下便要山呼。
“免。”顾星朗抢先半瞬,声在高处如云罩山,“开了门再好好关上,肖将军那头不必禀报。待诸事落定,加官赐禄,都有重赏。”
宫内寂如空城,血腥气经日光涤荡已变得淡,却因遭逢剧变无人打理,处处可见深红发黑的血迹。
和分不清哪国兵士的残骸。
薛礼候在檐角下阴影里,终见二人出现,瘸着腿过来,无声行礼。
顾星朗道一声辛苦,只叫他先带路往坤泰殿或兰殿。
薛礼在这皇宫中养伤顺带驻守一昼夜,深知如何避开耳目行进,不多话带路,很快发现顾星朗后背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