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翻身下马,行礼后衙役也顾不得什么了,“回禀大人,有个姑娘自称是大人的妾室……”
阳光下,楚知府俊朗的五官微微扭曲了一下,“本府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纳妾了,金家的姑娘?吴大人,本府记得尊夫人好像贺金家姑侄有些来往?”
在淮安府还真没什么消息能瞒过楚知府,金家姑侄几次登门拜访,据说和吴夫人相谈甚欢,这会金宝珍在兴隆客栈撒野,还口口声声说是楚知府的妾,这往小了说是风流韵事,可往大了说也难逃一个诬陷朝廷命官的罪名。
被点名的吴同知心里咯噔了一下,赶忙负手请罪,“回禀大人,下官听内子说起过,魏夫人之前是来拜访过,不过只是寻常的做客,下官和金家并没有来往。”
“嗯。”楚知府点点头,态度不明让人捉摸不透。
等楚知府带着吴同知等人匆匆从城门口赶到兴隆客栈后巷时,远远的就能听到金宝珍的尖利刺耳的叫骂声。
魏夫人和金桂轩也站在一旁,两人脸色都不好看,不说金宝珍被捕快当做乌龟一般摁在地上,这会披头散发的就跟女疯子一般。
就说她那一声声她是楚知府妾室的话,这已经坏了名声,金宝珍若不能嫁给楚知府,日后估计想嫁给条件好一点的鳏夫都难。
重光搬了条长凳过来,这会他和湛非鱼坐一起,不时看撒泼的金宝珍两眼,然后又嘀咕两句,这要是再摆个茶几,放点茶水糕点,这两人明显就是在看大戏。
“楚知府来了。”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闹哄哄的巷子瞬间安静下来,把巷子堵的水泄不通的路人们往两边退了退,好让马背上的楚知府等人可以通过。
赵捕快赶忙走上前来,也顾不得行礼了,快速把金宝珍的事情说了一下,“金小姐口口声声说那个小姑娘是逃犯,本该关在大牢里的,之后又扬言是大人的妾室,这话一下子就传开来了。”
兴隆客栈在淮安府的闹市,昨夜兴隆客栈有打杀声,大早上捕快还守在客栈里,本来左邻右舍的就好奇,再加上金宝珍那些话,看热闹的路人越来越多,最后把巷子都给堵严实了。
“闭嘴!”金桂轩虽年幼一点,可毕竟是读书人,此刻警告的看了一眼叫嚣的金宝珍,赶忙走过去行礼,“学生金桂轩拜见楚大人、吴大人,还有各位大人。”
“不必多礼。”楚知府温声开口,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吴同知,都单独拜见了还能说不熟悉?
“楚大人。”一扫刚刚泼辣跋扈的模样,金宝珍挣脱开魏夫人的手一下子冲了过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指着湛非鱼恶狠狠的告状,“楚大人,那丫头就是逃犯!她之前伙同金玉斋的掌柜讹诈我几千两银子,她一定是趁昨夜混乱逃出大牢,大人一定要把她抓捕归案!”
吴同知目光刷一下向着湛非鱼看了过去,这就是被关进大牢那小姑娘?
被指控的湛非鱼也走上前来,重复了一下刚刚金桂轩的动作,“学生拜见楚大人、吴大人和各位大人。”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自称学生?”金宝珍嗓子尖锐,一手指着湛非鱼,满脸的鄙夷和不屑,“你就是个骗子是个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