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名侍卫则同时猛蹬马鞍,轻盈如汉的身子凌空而起,再无声地落在地上,压低重心、左手护胸、右手挥刀,杀向那些刚施完一轮箭的伏兵。
使团的其他人,则纷纷缩到马车底、马车旁、或者干脆躺在地上。他们只是奴隶,谁来当自己的主人,对他们来说,都没有任何不同,所以,他们并没有为一个主人效死的义务——除非,他们自愿。
挹娄向导只用了一个照面,就将杀向他的侍卫斩落马下,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招的。跟坠马声一并响起的,还有几声惨叫。
“尽管你冒犯在先,但慈祥的阿鲁望大人,仍旧选择宽恕你。”挹娄向导将巨斧扛在肩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黑齿影寒,如同老鹰看着一只刚破壳的小鸡。
黑齿影寒选择用夫馀王族的方式来说话,在残酷的草原竞争上,前一秒,可能还是万众瞩目的王者,下一秒,就有可能沦为阶下囚。而高傲的夫馀王族,又怎会心甘情愿地沦为别人的奴隶?因而,他们随身都会携带一把六寸长短的匕首,以在最后时刻,维护王族的颜面与尊严。
“哐”
在四溅的火花中,巨斧击飞了匕首,匕首在空中翻滚了好一会儿,才稳稳地插进黑土之中。
“明思王的女儿,交出你的佩刀吧,你不是男儿,这并不丢人。”挹娄向导张开双臂,头颅微昂,声音极像是在歌唱。
黑齿影寒握住刀柄的手,在不住地颤抖。
“答应我,别杀他们。”
挹娄向导再次张开双臂:“慈祥的阿鲁望大人愿意赠与他们食物和清水,只要明思王的女儿,肯交出自己的弯刀。”
“好……”黑齿影寒似乎老了许多,解刀的动作如老妪一般迟缓,仿佛随时,都要从马背上摔下来。
kua • xia马,掌中刀,是在草原上生存的根本,哪怕最潦倒的牧人,也断不会杀掉自己的马来充饥,更不会将自己手中的刀交与他人——除非,他已经成了别人的奴隶。
“休辱吾主!”神突然暴起,右手握着自己的枣红色木棍,就要去打挹娄向导kua • xia的壮马。
同时,心和疲也从车后跃出,扑向那些已经围到路边的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