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生气?”楚杳杳挑了挑眉,满脸讥讽。
药老站在两个人的中间,一眼看看祝淮安,一眼又看看楚杳杳,来回几次,面上突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正巧这时候有弟子把腓腓挪进了药房,准备给腓腓治疗缝合伤口,楚杳杳径直跟了进去。
药老见楚杳杳进到了药房,抬手撞了一下祝淮安的手臂,眉开眼笑道:“咋回事儿啊你俩?”
祝淮安看着门内帮腓腓顺毛的楚杳杳,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前几年祝淮安承蒙药老的照顾与治疗,两人交情颇深,祝淮安敬重药老为长辈,言语间也满是恭顺。
但药老仍然是个老不正经的,“那你为何阻止她?这丫头性子向来直率,行事也是风风火火。”
“我自然知晓,我只是担心此事不好收场,毕竟她之后还要参加群英问剑……”
“那又如何?她是楚一清的宝贝疙瘩,在潜清派的地盘上,难不成还有人欺负得了她?”
“而且在那种情况下,你还拉住她,变相地维护别人,你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想那丫头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这般作为,确实伤人心啊!”
“师叔……你这是何意?”
“啊?哦,你还不知道。”药老故作惊恐地双手捂住嘴,全身都是戏。
偏生祝淮安还没看出来,“我不知道什么?”
“诶,算了。”药老假装为难的样子,缓缓摇了摇头,然后一脸大义地拍上祝淮安的肩膀,“就算丫头再三强调不能告诉你,但你作为当事人,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
“到底是何事?”祝淮安皱了眉头。
经过祝淮安的再三询问,药老终于开了口,“你可还记得我最开始为你梳理灵脉时,你曾问过我,我为何要帮你?”
“师叔的意思?”祝淮安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他捏紧了手指,一个想法呼之欲出。
“没错,”药老假意沉痛,非常正经地点了点头,“就是丫头拜托了我。”
“你在我这里泡药浴的那两年,她一直在帮你搜寻多方天灵地宝,所耗费的精力必然不用说,而那灵石,更是直接掏空了她所有的家当。”
“那灵石像是流水一样流了出去,购置了许多药材,都是为了给你疏通灵脉。”
药老一脸痛心疾首,演技浮夸。
祝淮安想起楚杳杳在不延城时只能拿出一块中品灵石的窘迫,在拍卖会上明明很喜欢那玉簪却不舍得叫价的模样。
却独独忘了她在霓裳楼一掷千金买了一堆衣服至今还没穿完。
祝淮安心间微烫,这件事他从未曾想过。因为当年药老只是说因为他很合眼缘,而且他看起来是个可塑之才,便想着照拂一二,谁又知道这其中就还有这层关系。
只是当时二人未曾相熟,甚至之前自己对她那么冷淡排斥,她为何……
看着祝淮安沉默的样子,药老心知目的已经达成,便满意地转身进了药房,里头的东西也正好准备好了。
药老给腓腓清理了伤口,逼出了不少淤血,最后直到流出来的血是正常的红色,才开始给腓腓缝合包扎。
在缝合之前,药老还给腓腓使用了剂量不算小的麻草,以至于腓腓的后半个身子全然没了知觉,直接无法动弹了。
那道伤口不仅深,而且很长,有半臂长短。在缝合的过程中,腓腓一直闭着眼趴在软板上,楚杳杳站在它身侧不断地摸着它的脑袋以作安抚。
直至包扎完成,楚杳杳才上前查看,药老已经洗掉了手上的血迹,给了楚杳杳三大瓶药膏。
“前三日,晨间也夜前各换一次药,后面便可一日一次,切忌沾水。”
腓腓后半身毫无知觉,也因为受伤原因十分虚弱。它睁开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楚杳杳,却连尾巴都摇不动。
之后,腓腓再次被挪进了小型灵舟,但腓腓巨大的体型再次让楚杳杳犯了难。
如今腓腓受伤,楚杳杳断不能再把腓腓放进灵兽园,至少这段时间不行,谁知道赵雪儿那个疯子还会干点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出来?
但楚杳杳却不知道该把腓腓安置到何处去。
潜清派的弟子所住的院落规格统一,而楚杳杳因为不在自己院子里练剑,是以栽种了不少杏树,腾不出可以供腓腓歇息的空地,而腓腓这么大,也进不了房门。
楚杳杳很烦恼,她把这事告诉了药老,“腓腓能在师叔您这放几天吗?”
“我这处弟子来来往往,恐怕不方便腓腓静养。”药老颇为为难。
“去我那里吧。”祝淮安适时说道。
楚杳杳眉头微皱,只见祝淮安目光微闪,认真道:“我帮你照顾它。”
而一旁的药老满脸欣慰,在袍袖的阻隔下,偷偷摸摸给祝淮安竖了个大拇指。
作者有话要说:慢慢地全被暴露了。。。
当事人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