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贺铃兰激动得站起了身子,“此事当真?”
“当真!”楚杳杳重重点头,“他们以后肯定会……在一起!”
“想不到啊……”贺铃兰有些震惊。
说完,她又坐了回去,正准备趴下去,远处飞来了一只纸鹤。
那纸鹤停在了贺铃兰的眼前,传出一阵清冷的女声:“贺师妹,师尊命你一刻钟内回静云峰主殿。”
停顿了一下,那原本稍微暗下的纸鹤又亮了起来,里面传出的女声似乎在给贺铃兰宣判死刑。
“带上没喝完的酒。”
一瞬间,贺铃兰再大的醉意也清醒了两分,她飞快地抬起低垂的脑袋,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和对面尚未清醒的楚杳杳,恍惚间明白自己可能命不久矣了。
但千华酿不愧被称为一杯倒,没过几息时间,贺铃兰原本清明了几分的眼睛还是朦胧了起来。
她完全依靠本能地站起,收拾好桌上的酒具,封好坛口。然后左脚踩右脚地晃悠着往门口走。
她拉开楚杳杳的院门,外面吹进了一阵凉风,让她心口凉了凉,她快速地迈了出去。
在走之前,早已醉得不知东南西北的她还不忘了再打开一条缝冲里面喊:“杳杳啊,我先走了啊。这风好大……你别……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当心着凉啊……”
说完,便贴心地为楚杳杳关上了院门,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右脚踩左脚地走了。
贺铃兰眼神茫然,在经过一旁站着的祝淮安时也毫无反应,只决定走到这条与慕仙峰完全相反的路的尽头。
祝淮安拧紧了眉毛,推开了才被贺铃兰合上的门。
里头的楚杳杳还捧着脑袋端正地坐着,听见门开的声音,稍微抬起了眼,瞧见门口的身影,她眯着眼睛认真辨认了好久,才不确定道:“两个?”
那道身影渐渐走近,轻声问:“两个什么?”
楚杳杳脸蛋满是绯红,慢慢伸出两根手指,看了好一会儿,才迟缓答道:“两个……祝淮安。”
“你喝了很多?醉了吗?”
“不多,就……四杯。”
回答完第一个问题,楚杳杳又点了点头,回答第二个问题:“但是,醉了。”
楚杳杳明明很迷糊,却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祝淮安的每一个问题。她安静地坐在石桌上,两手捧着脑袋,除了在楚一清面前之外,鲜少有这般乖巧的时候。
祝淮安在另一方石凳上坐下,伸手给楚杳杳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
她也不躲开,任由祝淮安动作。
“要不要进去睡觉?”
过了好一会儿,楚杳杳也没回答这个问题,她似乎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重重点头,“好。”
说完,她便扶着石桌慢慢地站起来。
祝淮安站起身来,扶住她的手臂。
少女刚喝过酒,身上满是馥郁的酒香,混着她原本的馨香,萦绕在他的鼻尖。
偏偏少女此时不甚清醒,走路也走不稳,全靠祝淮安扶着,半个身子都倒在他怀里。
楚杳杳毛绒绒的脑袋蹭着祝淮安的脖颈,发间也蓄满了花香,总是趁他不经意间混进他的鼻息。
祝淮安耳朵通红,却又不想与她拉开距离,只能忍住心间痒意,腾出另一只手扶住楚杳杳的另一侧,以防她往那边倾倒。
楚杳杳娇小的身子全部被困入了祝淮安的怀里,她伸出一只手随意地捉住了他白色的衣袖,同时还转了半个圈试图挣开这束缚。
此举非但没有成功,反倒让她整张脸都陷进了祝淮安的胸口。
祝淮安被扯住袖口的那只手也被她带着虚虚环住了她的身子,就像是一个拥抱。
楚杳杳把脸埋在祝淮安的胸口,不动了。但是呼吸受阻,她有些憋屈,于是将嘴唇贴在祝淮安的胸前衣服上,用力吹气。
祝淮安明显感到心间一阵滚烫,顿时明白了她在做什么。一双白玉似的耳朵在月光的映衬下红得滴血。
直到楚杳杳彻底憋不住气,才把脸转到一边,侧脸贴在祝淮安的胸口处,眼神迷蒙地看着不远处杏树。
祝淮安心跳如鼓,任由她靠着。
好一会儿,楚杳杳才放开祝淮安的袖子,转而两只手环上了祝淮安的腰。
祝淮安呼吸一窒,身子微不可查地僵硬了起来。
要命的是,楚杳杳光抱着还不够,还抬头望向祝淮安的下巴。
祝淮安顺势也低下头看着她,只见她一双水眸波光潋滟,眼角都是红的,也不说话,只直愣愣地盯着他。
此时此刻,就算是知道楚杳杳不清醒,祝淮安心里也满是滚烫,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滞。
两人对视约莫有两息时间,祝淮安终于败下阵来,顺从心中所想,两手环住了楚杳杳的后背。
这时候,楚杳杳却似乎有些不满了,她又把头埋进祝淮安的怀里,闷声道:“你不要凑这……这么近,万一我……我对你见色起意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杳杳醉酒,简直是另一个人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