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在寒冰洞中,两人对欢箩做了些什么,静云没有告诉她。只说是让欢箩受了些苦头,但对方竟然也是个能忍的,一直不肯交出解药。
欢箩处于那般处境,也知道自己不会在静云手里好过,却还是咬紧了牙关拒不开口。这倒也看得出欢箩有多恨紫瑶,宁愿自己不得好死也不愿意让紫瑶的女儿好过。
而压垮欢箩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苍凌的死。
静云近乎残忍地跟欢箩直言了这个消息,甚至将苍凌的死法,死状都说得一清二楚。受寒冰洞内禁咒的影响,自那之后的几日欢箩都反复在幻象中看见苍凌的死。
终于,欢箩疯了。
她疯狂地对着静云大喊大叫,说自己以后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静云冷笑着捏着她的下巴道:“死了之后尽管来找我,我定要让你,做鬼都难安。”
没过多久,欢箩彻底失去了神智,她一会儿嘴里念叨着苍凌的名字,一会儿说着什么不得好死。语无伦次,疯疯癫癫。
但也多亏了她疯了,静云轻易地撬开了她的嘴巴。知道了她鞭毒的解药藏在了她鞭子的手柄中,这才彻底解了楚杳杳体内的毒。
之后,因为欢箩体内的魔气混乱,神志不清。寒冰洞内的禁咒轻易地攻破了她神识的最后一道防线,将她折磨到求死不能。
最后,欢箩死在了骇人的幻象里,死状难看。
当然,这个过程里的细节,静云并没有告诉楚杳杳。楚杳杳只知道欢箩受了些苦,说出了解药所在,最后死在了寒冰洞里。
静云一点也不想谈起那个多次伤害她闺中密友,甚至还对楚杳杳下狠手的魔族走狗,可别脏了她的酒坊。
看着静云酿了一下午的酒,楚杳杳才离开了慕仙峰,回到练剑台去晚练。
晚练的时候,楚杳杳环顾四周,随口问道:“沈罹呢?”
祝淮安面色一沉,似乎对于她提起其他男人有些不悦,但还是回答:“在祠堂。”
而此刻的潜清派祠堂内——
沈罹挺直腰背,直直的跪在蒲团上,腿边放着的,是他的斩月。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上方棕红色的派位,眼神平静。
那牌位上,书写着“剑尊紫瑶之位”,一笔一划都深入木牌,似乎要将其刻进他的眼睛里。
“师娘,我们为您报仇了。”他跪得太久,也很久没有开口说话,此时发出的声音还有些许喑哑。
说完,双手举起置于身前,弯腰将额头放在低至地面的双手背上,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之后,他站起身来,再次端详这那一方小小的牌位,眼前渐渐地变得模糊虚幻起来。
他忆起自己的孩童时期,父母双亡,而自己也孤苦伶仃,居无定所。若是饿了,就捡别人不要的剩饭剩菜,冷馒头;若是困了,无论什么季节,随便找个角落就可以合眼。
那时候的他,每天都想着自己可能要命尽于此了。
是紫瑶,拿一方沾湿了的手帕为他将脸上的污垢脏泥擦拭干净,对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沈……沈罹。”
“那好,阿罹,你跟我回去吧。”她柔声唤道。
之后,他真的跟着紫瑶回到了前清盘,拿着一把木剑跟着她一同练剑。等他累了,紫瑶也还会拿出手帕给他细心地擦拭额角的汗。
“阿罹,你一定要努力练剑。”紫瑶如是说。
等他变强了,便不会再被欺负,也不会再流浪。紫瑶给了他所有之前奢望不及的东西。
直到,紫瑶怀孕了,生下了楚杳杳。
紫瑶还是那个紫瑶,但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也不练剑了,沈罹甚至再也没见着紫瑶的灵剑。
她也甚少走出房间了,只有在阳光明媚的日子,她才会抱着尚是婴孩的楚杳杳来到院子里晒太阳。
而小小的沈罹,就在一旁拿着木剑,舞剑给他看。
就像往常一样,紫瑶还是会摸着他的头,夸赞道:“阿罹,真厉害。”
“希望阿罹越来越厉害,然后保护小师妹,好不好?”
“为什么不是师尊呢?师尊也可以保护小师妹啊。”沈罹看着襁褓里的婴孩,问道。
当时的紫瑶笑了,柔声道:“因为你师尊不仅是你小师妹的父亲,还是潜清派的掌门,他肩负的是天下苍生。”
“而阿罹只是杳杳的师兄,你需要做的,只是替师娘守住杳杳。”
傍晚的清风吹过,吹落了祠堂外的细小的花蕊,也吹散了沈罹的回忆。
“师娘,杳杳现在不需要我保护了。”沈罹回过神来,笑着轻声道。
“她已经遇到了自己的良人,您就放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就是正派人物们。
楚一清、姜伶、静云、江肆……
也快差不多了。
看看预收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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