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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报仇(2 / 4)

公输魁点了点头,面色之中仍然有些许的不善。

他仍然记得朝砚对于他的无礼之处,那样年轻的人偏偏修为压了他不仅一头,现在还得哄着骗着,直到那年轻人重新入了朝家的宗祠,做了他公输家的人,有了晚辈之礼,之前的恶气也能够出上一两分了。

可时间又过了两个时辰,朝砚却无丝毫出现的迹象,此时散修们开始议论纷纷,四大家族更是坐立不安,成家家主若有似无的嗤笑了一声:“莫非是不打算来了。”

朝辉心中恨的咬牙切齿,面上却只能伪装一片平和:“他与他人不同,修为高深或许是有事缠身,不过等这个把时辰,才能见我天选城的诚意不是。”

“此话在理,”赵家家主说道。

他的话音落,便见远处天空一人御剑而来,不过在视线之中一闪,已然破了那禁制落在了高台之上。

禁制破损,四大家族之人皆惊,朝辉更是直接斥责道:“来者何人?”

有请柬之人入这禁制之时根本不会打破。可朝辉呵斥声出,再看来人时却是蓦然所有的表情都转为了尴尬。

朝砚打了个哈欠,颇有些懒洋洋的意味,他只轻轻点头,不行礼,不问好便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之上,不过原本以他的修为身份,便不需要向在座的任何人行礼问好的:“诸位家主唤我来什么事?”

朝辉看着他坐的极为不端正的坐姿,按捺着那等待,禁制被破,无礼的烦躁温和说道:“砚儿,怎么来的这样迟?”

此话一出,朝砚却没有理他,而是挥着折扇与那些散修打着招呼,似乎没有听到一样。朝辉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再次道:“砚儿,可听到我说话了?”

“朝公子,朝家主与你说话为何不理?”一位家主说道,只是心中愤懑,一个个却只能强压火气。

朝砚终于扭头,颇有些茫然道:“朝家主在叫我?旁人皆是唤我姓氏,我与朝家主是什么并无亲密到可以直呼其名的地步。”

朝辉面色更是难看,却只能捏紧了手指道:“砚儿,你还在怪为父么,当年的确是为父不好。”

朝砚就那么静坐原地看他表演,觉得这个演技是可以拿三十分的,降分原因,太油腻。

“我记得我那日已经与您说了,我不是你儿子,”朝砚笑着看着他道,“您若想证明,不如我们滴血验亲。”

有直系血脉者,凭当日钟司韶那样的珠子便可验出,可是这样的方法一出,朝辉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他几乎以为朝砚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情。

不,他不想认祖归宗,也有可能是记忆受损才敢如此的笃定。

“滴血验亲之事的确可行,”成家家主笑了一声道,“想要证明是亲生父子,这一关总不能免了的,要不然随便一个人都能认个儿子,岂不麻烦。”

朝砚慎重点头道:“的确如此。”

“验亲之事可行,让人去准备验亲的工具吧,”公输魁看着朝砚道。

朝辉微微一愣,转身示意人去了,待那人离开,他看向朝砚道:“我知你怨我,只是闹出这样的事情于朝家也是难堪,你说不是我儿子,那多年前金琳城中你身边带的那个孩子叫朝纵,如今他还叫朝纵,这也是巧合么?你怨我当年之事,我把这家主之位传于你都行,只要你心里怨气能去一分。”

他如此大义凛然,不知情的散修竟有些感慨,一人大着胆子劝说道:“朝前辈,父亲做的再错,也总有他无奈的地方,即便您心中有怨,可以憎他恨他,但委实不能不认他啊。”

朝砚侧耳听闻:“此话说的倒是有几分在理。”

这话一出,朝辉的目光之中几乎迸发出一缕光芒出来,倒像是真的高兴似的:“砚儿,那你可愿认回朝家?”

“我的确是你们说的那个朝砚,”朝砚看着在座诸人的异彩连连,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可那又怎么样呢?当年我修为被废朝家家主便毫不犹豫的放逐,公输家毫不犹豫的退婚,我自己寻求法子恢复了修为,又苦修至此,本想之前事情一笔勾销,此番认回,朝家主是想要让我真的报复回去么?”

朝辉一怔,公输魁更是紧张,他们打着认祖归宗的念头,却忘了朝砚之前的怨气不是那么好平复的,他有修为在身,在座之人无一人是他的对手,若真想报复,只怕天选城会再度血流成河。

不,他之前护持天选城,可见本性良善,应该不会迁怒无辜的人。

公输魁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分,见散修们皆是异色,开口道:“当年退婚之事乃是公输昱独自做下的决定,老夫与迟儿皆是不知,两姓交好,当年你与迟儿两情相悦,婚约之事也是他处理不当,老夫已然将他关进了祠堂之中,若朝公子不满意,只管说出怎么再罚,只是别弃了迟儿而去,让他茶不思饭不想,愧疚的恨不得废掉他自己的修为。”

他这话说的妥当,底下的散修皆是看向了朝砚。

“纵使公输家有错,公输迟却并无错处啊,朝前辈似乎另有他人了。”

“修士坐享齐人之福之事也不少,那朝纵生的那样好,忍不住不是正常。”

“……倒是在理。”

法不责众,他们倒是料定了朝砚无法对他们下手一样,却忘记了他当日选择之时是多么的冷漠。

公输家或许统领的能力不怎么样,可是颠倒黑白的能力着实是卓绝,朝砚也算是见识到了。

他开口道:“那你们想如何呢?”

朝辉道:“当年将你驱逐,实乃为父之过,为全你的名声,为父决定重开宗祠,将你的名字写上,他人再不可抹去。”

公输魁点头道:“迟儿等你多年,虽你已经有了一个,但他深情不悔,多年来未对他人近身一分一毫,仍愿与你续回当日的婚约,此事我已与你父亲定下,择日完婚也不辜负你们多年的苦等,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朝砚尚未开口,从天空远处传来了一道低沉至极的声音,他落在地面之上巍然站立,可即便如同当日一般挺直腰背,狭长的眸中也有一丝深深的疲惫。

行礼问好,公输迟看着公输魁与朝辉道:“晚辈不同意这门婚约。”

“迟儿,你不是喜欢朝公子么?这么多年你未曾让一人近身,不就是在等他回来么?如今他已经回来了,何苦又这样?”公输魁蹙着眉头,却是对公输迟连连示意。

“苦等?”公输迟深深的看了朝砚一眼,像是要把他的样子镌刻到心底一样,转过头时已然将所有的情绪敛下,“并非如此,当年公输家与朝家定下婚约之时,晚辈对于朝公子并无半分好感,即便有所仰慕,也不过是近日才有。”

什么两情相悦,不过是这些人编造出来的谎言罢了,公输迟愿意为家族出力,但他不想被当成一颗棋子,让人随意的摆放在他不想去的位置。

“迟儿,此话慎言,”公输魁呵斥道。

“有何需要慎言的,事实如此,”公输迟面对他的威势未曾有丝毫的退让,他仍是天选城最瞩目骄傲的那个人,“婚约已退,断无再续之理,”即使亲手挥断最后一丝与他在一起的可能,这话也要说,“当年婚约是为了两姓交好,当年的退婚是怕朝公子拖我的后腿,影响公输家的未来,现在的婚约是为了将人牢牢栓住,老祖或许是真心为我考虑过,但更多的是随意任你们布置,你们可曾问过我可愿意,你们可曾问过朝公子可愿意?”

朝辉与公输魁皆是脸色难看,可众目睽睽之下却又无法说什么。

朝纵悄无声息的进来,在朝砚的身旁坐下握住了他的手,观着那些人的神色颇有些兴致勃勃。

朝砚来此,为不打草惊蛇,自然只有朝纵去把公输迟放出来,看着这些老家伙们志得意满然后被纷纷打脸,那滋味真不是一般的畅快。

“怎么来的这样迟?”朝砚与他传音道。

“还做了其他事,”朝纵眸底闪过一丝冷意,“趁这个机会刚刚好,金家的人一会儿也来了。”

“去收拾金纹了?”朝砚传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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