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风藏起心思,应付宣文帝,语气忧郁哀怨:“之前他那小厮腿摔断了,他照顾许久,可我为他向您求差事,他非但没去感谢我,还躲着我……我不过与他闹一点小矛盾罢了,难道一个小厮比我还重要吗?”
宣文帝听到第五风说他和傅略华闹矛盾,不由松了口气,嘴上却佯装怪道:“你和一个下人斤斤计较些什么,平白掉了身价。依朕看来,傅略华也并不喜欢你,不如你和他断了,要真说冲喜,盛京城谁不愿意帮你?”
第五风低下头,“我只要他,他答应我的事情必须做到。”
宣文帝神情阴郁,“他如果做不到呢?他若是娶了别人呢?”
“您要让这种事情发生吗?”第五风轻声问宣文帝,“您不是说过,只要风儿助您长生不老,您会一直庇佑风儿和母亲,让风儿顺心如意过完此生吗?”
第五风说的话绝不是宣文帝愿意听的,宣文帝神情莫测,不知道下一刻是君王暴怒还是风平浪静。第五风能挑起宣文帝的怒气,自然也能让他忍下这股怒火。
“傅略华让风儿受了气,我更不能放过他,他只能是我的。”第五风又说,“风儿知道您不喜傅略华,但傅略华他确实是胆小无用,风儿也只是喜欢他油嘴滑舌会顺着我。比起他,现在西北的杜家更需要防着,杜氏守寡数年,未必对傅家还要旧情。我可以离间傅略华与杜氏感情,免您后顾之忧。”
第五风是故意说出这番话,宣文帝自己无情无义只信权势,便用自己的心胸揣度别人。在他眼里杜家被傅家压制多年,未必对傅家忠心耿耿,他早有心离间两家感情,不然林家也没那么容易在傅文武之死上做文章。
加上第五风把自己的心思往“占有欲”上说,宣文帝也不会相信自己真是动了心,能放松一些警惕之心。
宣文帝果然心动,傅家动了还有杜家,杜家再动了,西北大门又守不住,不如离间两家感情。帝王最擅制衡之术宣文帝想清楚个中利弊,不再逼第五风。
“罢了,朕纵容你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回。你把十皇子送回宫来,再回府跟你母亲说清楚,接下来就住进宫里来吧。你身子弱,让姜神医好好给你瞧瞧。”
第五风知道这已经算是最大让步了,“住到几时?”
“风儿,朕是为了你好,你在宫里既能养身子,也能时时见到傅略华,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宣文帝留第五风自然不会为了给他治病,不过是想把人放眼皮子底下看着,第五风“喜欢”傅略华这件事超出宣文帝能接受的范围之外,他必须做点什么让第五风能好好给他提供鲜血养长生木。
“好,但我身边伺候的人我需要从府里带进来。”
宣文帝眼里闪过一丝被忤逆的不悦,却还是大度地说:“这是自然,你脾气娇气,旁人伺候不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