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的目光望向坐在丹陛上面带笑意的朱祁镇时,他们才猛然发觉,他们想要逼迫皇帝和朝廷的想法实在太过幼稚了。
“放肆!皇帝陛下当面,竟敢傲然站立?”只听金英看着怡然自得的站在殿中的几名中年儒生,怒斥道。
站在中年儒生身旁的御前侍卫应声抬起脚,在几名面色微变却还没来得及跪倒的中年儒生的小腿上猛地踢了一脚,几名中年儒生当即跪倒在地。
因几名中年儒生毫无防备,膝盖和奉天殿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几名中年儒生在龇牙咧嘴的忍受着膝盖处传来的剧痛,再次抬头看向金英时,目光中充满了愤恨,但却无可奈何,在如此情形下,甚至连放狠话的勇气都没有!
殿内除了文官之外,其余人都对此冷眼旁观。
即便是同为士子出身的文官,也没有指责御前侍卫的动作,虽然御前侍卫的举动显得很粗鲁,但却并无不可,毕竟就连他们这些朝廷重臣,在面对皇帝的时候都得恭敬的行礼,否则就会被御史弹劾。
如今这几名区区儒生,便敢堂而皇之的立于奉天殿之上,再加上他们的所作所为,显然是没将皇帝和朝廷放在眼中,一向果断的小皇帝没下令将他们拉出去赏一顿廷杖,那都是仁慈有加了!
坐在龙椅上的朱祁镇却毫不在意看着正不断用手揉着膝盖的中年儒生,笑问道:“朕听说你们聚在承天门前跪着要求见朕?现在朕就在这里,有什么话就说吧!”
“……”几名中年儒生闻言,下意识的转头相互对视一眼。
此时,他们膝盖处的疼痛感已经减轻了不少,为首的中年儒生强自镇定的望着朱祁镇,道:“回陛下的话,学生等只是希望朝廷能够恢复太祖高皇帝定下的免税政策,毕竟是祖制,若肆意更改,恐对朝廷不利!”
朱祁镇撇嘴一笑,颔首道:“嗯,你说的不错,这是祖制!”
儒生闻言,脸上神情一喜,可殿内文官们听到朱祁镇的这话,脸上神色却恰恰和他相反。
一众朝廷重臣毕竟和朱祁镇打了三年交道了,对这个还没成婚的小皇帝也有了一些了解,凡是以祖制说事的,最终都会以失败告终。
对于这一点,他们可是影响深刻!
果然,还不等那名儒生开口谢恩,便听朱祁镇抬头看向户部尚书王淪,问道:“户部,不知以往的免税是如何执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