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的都没问题，常盈走失的时候，确实是这身打扮，不但玄青子能说出来，看过她照片的人都能说出来。
但后面一句，她身上有檀香味，就不是谁都知道的。
玄青子这么说，很可能是真的见过她。
我重新燃起希望，“道长，您说的没错，那您知道她后来去了哪里？又是跟谁一起来的九凤山吗？”
玄青子道：“当时是她一个人，下山的时候好像认识了几个朋友，一起说说笑笑走的。”
这句话里的信息更多了。
我一直认为，常盈是被拐走的。
以她过去的性情，平时去一下同学家里，都要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报备一下，出远门就更不用说了，各种唠叨，有时候还要问我的意见。
像这种一个人从老家跑到平城，又不跟家里人说一声的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然而按玄青子的说法，她来九凤山时又是有绝对自由的，并没有人限制她跟外人联系，那她为什么不给家里打电话，不给我打电话呢？
且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三年了，这中间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事？更不知道常盈现在是否还安好？
玄青子微微躬了一下身道：“常先生，关于舍妹的事，我也有些不解的地方，不知可否问问你。”
“当然，道长请讲。”
他并没有马上问，而是起身，带着我往门外走去。
玄诚子意会，立马转头招呼于晗他们，不让跟着我们来：“嘿，还不让咱们听，得了，咱们就在这儿等着吧，一会儿回来再宰他……”
出了殿门，到了院子外面，玄青子才问：“常先生的妹妹是亲妹妹吗？”
我摇头：“不是，我们两个都是为叔捡回来的，听他说并不是在一个地方捡的，也不是同时捡的，所以应该不是亲的。”
他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那就对了。”
“哪儿对了？”我一脑袋问号。
玄青子的目光在我脸上停了一下，才缓声道：“她身上除了檀香味，还有妖气，而且那檀香的味道很重，明显是要盖住本身的妖气的。”
“啥玩意儿？你说啥？妖气？我妹妹怎么可能会有妖气？你在乱说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要不然就是玄青子弄错了。
常盈虽不是我亲妹妹，可我们两个也是从光屁小孩儿一起长大的，我还记得她刚学会走路的样子。
伸着藕段般胖乎乎的小胳膊，光着脚丫子，像只小鸭子似的一摇一摆站在地上，才迈出一步，就一骨碌滚了下去。、
滚了一身的土泥，然后抬眼看我笑的前仰后合，小嘴一撇“哇”地大哭起来。
记得她上小学时的开心，记得她入中学时的懵懂情怀，红着脸问我要是有喜欢的男生，要不要告诉人家。
我记得她成长的每个细节，就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生，怎么可能突然就是妖了？
玄青子赶紧安慰我：“常先生不要着恼，身上有妖气，也不是说她一定就是妖，有可能是别的东西在她身上留下的。”
这解释，还不如没有，欲盖弥彰，越描越黑。
但，我也绝不相信常盈就真的是什么妖。
玄青子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就是再确定一次，常盈真的来过平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