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然玩笑道:“不行就不行,该承认就承认,一个大男人怎么了,非要死要面子活受罪?何况被人发现,岂不是更丢面子?”
张麟轩以胳膊肘狠狠地撞了一下潇然,白眼道:“听师父偶然间提及过,你当初好歹也是个读书人,不过本公子现在真怀疑你当年都看了些什么书。”
潇然清了清嗓子,然后以八字概括他自身所学,“百家学问,皆有涉猎。”
弦外之音,懂的都懂。看过与否,自有定论。
潇然收起玩笑之心,身影似电光一般长掠而去,继先前互换一掌之后,与那身披金甲者再度互换一掌。彼此毫无保留,皆是倾尽全力的一击,下场却不见相同。前者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嘴角微微扬起,好似晨光和煦,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然而后者却倒飞出去数十丈,嘴角有血迹渗出,胸前宝甲尽是裂痕。
潇然抬起手,搭在眉宇之间,作远眺状,不由得轻叹一声,“老了老了,真是越来越不行了,没有一掌打碎,还真他娘的丢人啊。”
原本半跪在一侧,呼吸沉重的魏戍忽然站起身来,眼神哀怨地看着潇然,厉声质问道:“既知对方跟脚,为何还要如此坑害于我?!”
潇然轻声笑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在下可做不得那负心之人。长桥落雪,红衣撑伞,想想就很美,又怎么会舍得辜负呢。”
魏戍一脸糊涂,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坐在河畔的那名中年男子猛然转过头来,深邃的眼眸宛若深渊一般,此刻正在死死地盯着潇然。
潇然一笑置之,然后耐心与魏戍解释道:“本心的藏私之举,难不成现在都没有发现?南山城的风满楼是谁,墨渊衫又是谁,这些你都不清楚?后者的杀机,明显比前者更加纯粹和浓烈,否则当时又何需九爷出手。若非某的风家手段使然,当时出手对付风满楼的可就是十三先生了。此二者对于他们而言,或许是不起眼的浪花,但放在尘世之中,就是一股滔天巨浪,一旦袭来,必将吞噬无数人的性命。有些渺小是相对而言的,但十方阁的强大却是绝对的,故而对待某些东西,我们自然无法做到类似于后者一样的俯瞰,只能抬头仰望。”
“你的存在对于风满楼而言,就是将来遇难之时的逃生手段,所以有些东西,你根本就无需知道。一种类似于‘他欺’的‘自欺’手段,也算得上是高明之举,一些悄无声息地蚕食之举几乎是很难发现的。不过你千万别忘了那日与你说话之人是谁,因为他可是十方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