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走到张麟泓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绷着了,下去陪为父喝点酒。”
父子二人下了城楼,坐在城门前饮酒,不一会有一个小军卒跑进来送上一支木盒,老王爷打开盒子一观,是一块沾着鲜血的人骨,老人不禁笑道:“荒原人做事就是快。”
“父王,这是何意?”
“廉贞那老东西不是逃回去了吗,既然荒原不想开战,那总要给我一个态度。荒人历来重视自身的骨头,取了廉贞的一根肋骨,与杀他无异。”老王爷站起,张开双臂,便有两个随身侍卫上前帮忙卸甲,老人抖了抖衣袖,似乎有些可惜道:“还以为能打一仗呢,果然是我想多。”
“父王早就知道会是如此结局?”张麟泓问道。
老人披上一件黑色的外衣,点了点头,解释道:“荒原不打的可能性很大,但也并非没有打的可能。荒原的上一任祭司前些日子死了,据说换了个年轻人,本来想着年轻人多少有些血性,或许会跟北境掰掰手腕,先前以金身法相跟张欣楠遥相对峙,闹到最后还是雷声大雨点小。”
老王爷站起身,准备返回朔方城了,抬头看了一眼这座城墙极高的镇北城城头,低声呢喃道:“下次再见,指不定就是什么时候了。”
老王爷在张麟泓的陪同下正准备登上一辆马车,身着白衣,面覆一张狰狞面具的张麟默忽然出现,双手捧着一封来自朔方城的信件。
张麟默解释道:“是王府那边加急送过来的。”
老王爷停下脚步,接过儿子手中的信封,撕开后取出信纸,看见了那份熟悉的字迹后,先是会心一笑,然后不禁摇了摇头,口中碎碎念地笑道:“你们娘亲啊,这么多年待在家中,真是就连我都把她当成了弱女子。谁又能想到当年你母亲就算怀着你们大哥,也一样还是跟着我上阵杀敌。”
信纸上,王妃亲笔写了几件事,工整的楷体让人赏心悦目,但却说着很多“有意思”的事。
崔记客栈,京都密探死。
城南赌坊,原北境氏族余孽死。
茶馆,西域禅宗弟子死。
惊鸿楼,藏匿数年的荒原之人死。
……
信的最后一行,写着一行小字,画着一串糖葫芦。
你猜猜我用了多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