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两道闹铃同时响起。
十秒钟后,楼连惊醒过来,迅速从被中探出脑袋,划开手边的手机,关闭闹铃。
然后第一时间看向另一边——另一个被子窝。
男人已经坐起来了,正在慢慢换衣服,健美的肉体完美无瑕,除了脖子上有对称的两个血痂。
猫牙啃的。
楼连忍不住吞咽口水,牙好痒啊。
秦方飞还不是很清醒,套完内衣就把一条长腿从被窝里拔了出来,想换裤子——忽然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一个人。
楼连:“OwO”
“……”
看着猫妖溜圆的眸子,秦方飞默默地腿收了回去,在被窝里全部解决掉。
楼连遗憾地收回目光,也在被窝里磨蹭起来。
“早饭吃什么?”
楼连:“……啊?”
秦方飞下了床,无奈地又重复一遍:“你早饭吃什么?”
早饭啊,多久没接触过这个词了,有点陌生。
一天吃十顿的秦猫猫在心中如此感叹道,而后大声回答:“条条!”
“……”
回忆起了曾一度被这东西所支配的某位成熟人类先生,态度非常坚决,“不行。”
楼连很委屈:“为什么?”
秦方飞说:“零食不能当饭吃。”
“哈?”楼连试图争辩,然而在秦方飞的注视下,最终落败,呈大字型倒了回去。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直接给我碗猫粮就好了嘛。”
“……我是问你要不要吃人吃的东西。”秦方飞已经拿出毕生的耐心与良善,循循善诱道,“糖糕要吗?”
楼连眼前一亮:“要!”
于是今天送上来的早餐里,就多了一只新鲜出炉金灿灿热乎乎的糖糕。
在等服务人员送餐的期间,秦方飞让楼连去洗脸刷牙。
对此,非常不要脸的楼连试图装傻:“刷牙?什么叫刷牙?要放嘴里吗?先生你教我嘛。”
正在理床的秦方飞凉凉瞥他一眼:“你不会?你从前都是不刷牙就去拍戏的么?”
楼连:“……”
认真衡量了一番过后,某猫妖竖着尾巴乖乖走向卫生间,身体力行地表示了自己从前当然刷了牙。
*
片场,工作人员各司其职,紧锣密鼓地布置场景。
“来了?”见秦方飞终于出现在了这里,宋导边干正事边随口问道,“不是给猫做绝育吗,怎么多请了一天?”
秦方飞回答:“猫太闹腾,只好在酒店陪他。”
“哦,”宋导认真回忆了一下秦猫猫的皮,非常理解地点头,“没事,也不耽误什么,秦猫猫的身体要紧——诶!楼连小朋友,你身体还好吗,脸怎么这么红?”
这话前半句是对秦方飞说的,后半句是对跟在秦方飞屁股后面不超过三米的楼连说的.
说者是无心,但连在一起,在两个听者耳朵中就别有深意。
接收到秦方飞意味深长的目光,楼连的脸砰得更红了:“没、没啊,我很好,好得不得了,谢谢宋导关心!”
宋导“噢”了一声,并没有察觉到楼连的反常,仍然关心道:“怎么会忽然生病了啊,你一个人在家,有人照顾吗?”
“有,有朋友,在帮忙。”楼连忙道。
他心虚地瞄旁边的秦方飞,在发现对方表情都没半分改变,十分地淡然时,不由得愈发肃然起敬。
“那就好,没事就好。”宋导点头。
“有朋友啊……”
随着高跟鞋响,一道幽幽的女声忽然在三人身边响起:“有‘朋友’在旁边照顾,那还真好啊。”
楼连整只猫都陷入了石化。
秦方飞八风不动地礼貌打招呼:“郎姐。”
郎寰说了句“来了啊”,就开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楼连。
“……郎姐好。”楼连一阵头皮发麻,毛都快炸了。
他想起了自己前脚信誓旦旦地跟对方保证自己绝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后脚就被电话“捉奸在床”的事——虽然还并没有真正发生过“奸”,电话过程也是听他家先生描述,但并不能缓解这种非常窒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