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毓梦碎了。
李延庆俯身,伸出手:“醒来了?该走了。”
司徒毓眼角含泪:“你们喝完酒了?怎么不多喝点?”
“再喝,可就走不动道了。”说罢,吕端也伸出手,与李延庆合力,将司徒毓从榻上拽了起来。
司徒毓恋恋不舍地离开坐榻,起身时喃喃道:“我做梦了。”
吕端白了司徒毓一眼:“我们都看出来了,你在梦里还当上了宰相,是吧?”
“没错,这梦太真实,我直到醒来前,仍以为自己真当上了宰相。”司徒毓低头看着双手,只觉所在并非真实,方才的梦境才是真实。
吕端拍了拍司徒毓的肩头:“清醒点。”
司徒毓先是看了左边的吕端一眼,又转头看向李延庆,问道:“你们说,我将来能当上宰相么?”
“就你?怎么可能,你连进士都没有,如何能当宰相?”吕端对此嗤之以鼻。
“虽然不太可能,但只要心怀希望,并为此而努力,未尝没有可能。”李延庆并未将话说死,但他并不觉得司徒毓真能当上宰相。
论资质,司徒毓连明法科都考不上。
论心性,司徒毓好吃懒做,既无恒心有无耐性,在官场上都难以站稳脚跟。
这样的司徒毓,自称能当上宰相,谁能相信?
但未来谁又说得准呢?
司徒毓下意识地无视了吕端的冷嘲热讽,满怀期待地对李延庆道:“真的吗?我真的有可能当上宰相?”
李延庆先是对转过头看了眼吕端,而后对司徒毓微微一笑:“当然,你只要相信自己,并付诸实践,一切皆有可能。”
这话不仅是对司徒毓说的,也是对吕端说的。
李延庆心里很清楚,吕端之所以要不顾一切地向上爬,定然是心中藏有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