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湜是个很有想法的官员,他梦想着有朝一日能进入政事堂,一展他心中抱负。
顺带,还能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执之位。
嗯,当宰执只是顺带的,绝非主要目的。
张湜这当小姐还要立牌坊的性子,范质是一清二楚;张湜相当宰执的野心,范质心里也是门儿清。
但范质无所谓,最起码张湜能干事,还听话,是条听使唤的乖乖犬。
至于张湜以后能否实现他的野望,范质既不在意也不会施以援手,全看张湜自己的造化。
张湜今日陪同范质用餐,顺带汇报最近的工作状况。
“翰林院今日已经完成了对刑统的审核,下一步,便是交由国子监雕版印刷,并在全国施行。”
张湜这几个月最上心的,便是刑统一事。
刑统由前大理寺卿剧可久编写草稿,再由张湜润色,最终交由范质批阅。
至于翰林院的审核,那只是最后一步的表面工程。
若是这大周刑统真能在全国施行,那他张湜头上就能多上一笔大大的功绩,对他日后高升极有益处。
在张湜多次催促下,翰林院在今日终于是完成了最后一步的审核。
张湜已经迫不及待准备收割功绩了。
范质慢条斯理吃了两口饭菜,放下筷子:“翰林院这次不算慢,国子监那边只要招呼一声就好了,但现在问题并不在这两处地方。”
经历过贪墨贩书款一案后,国子监如今是唯御史台马首是瞻。
张湜冷不丁被范质浇了一盆冷水,连忙问道:“莫非,是圣上?”
范质轻轻颔首:“不错,圣上醉心于南征,这刑统一事恐怕只能暂且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