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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第 289 章(1 / 2)

一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抄完,净涪本尊凝神看着面前写满字迹的书纸。半响后才将已然有些干涸的毛笔洗净,放到笔架上,他自己却是取了针线来,亲自动手将这些书纸装订成册。

等到一切做完,净涪本尊将这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端端正正摆放在侧旁的书柜里,就起身走到另一边用书柜隔出的小间里。

说是小间,其实空间着实不算小,不过是因为这里的东西太多且太杂,所以才看着狭窄了些而已。

净涪本尊一路娴熟地穿过这些材质不一、大小不一、高低不一的材料,顺利抵达了他的目的地小间的正中央。

那里是真正的干净。除了一个灰色的蒲团之外,再无其他。

从边上分门别类摆放着的物件里翻找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子,净涪本尊才带着它重新坐回到了蒲团上。

因着近段时间以来使用的频率极高,木箱子没有锁,净涪本尊只是稍一用力,就将木箱子打开了。

这木箱子里装的也不是其他,正是些净涪本尊惯用的小工具以及一些半成品。

净涪本尊从小格里取出一把小刻刀,又从中间的格子里翻出一串莹润有光的短佛珠,然后才将木箱子合上,挪到一侧。

这就是净涪本尊在誊抄诸多佛经、佛典之外的另一项重要工作了制作佛宝。

绝大多数出自净涪之手的佛宝都会留在妙音寺藏经阁里充作妙音寺的底蕴,少部分会分流到妙音寺各堂各院乃至各分寺,由各处大和尚执掌以镇压一方。但除此之外,还是会有极少极少的几件,会作为礼物送出,替妙音寺维系各方重要的人脉。

而现如今净涪本尊手里正在忙活的这一件,就是他特意为了了章和尚准备的。

尽管了章和尚出身西天净土佛国胜景,明显不会缺净涪本尊他这一点东西,尽管了章和尚更多是被景浩界佛门的现状触动,才愿意应下净涪本尊的邀请,并不真的是被净涪本尊谋算,净涪本尊及妙音寺乃至景浩界佛门,都必须得有所表示。

这是礼数,也是心意,少不得的。

刻刀很快被搁置到了蒲团另一侧触手可及的位置,净涪本尊只将那串短佛珠捧在手里,清定心神后,便闭上眼睛,沉声诵读《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干净、清晰的诵经声很快就回荡在整个禅室里,而伴随着诵经声响起的,还有手指拨动珠子时候发出的清脆撞击声。

但这诵经声虽然响彻整个禅室,又似乎不单单只笼罩这禅室。

它们沿着净涪本尊沉定的心念沉落又扬起,于冥冥中遍传八方法界,与诸佛菩萨说法声相汇。

随着净涪本尊捻动佛珠、诵念《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一缕缕佛光从诸天及八方法界而来,随着诵经声一道合入佛珠中,又悄然消失不见。

却是不显半分神异。

待到净涪本尊就九遍《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诵完,睁开眼睛去看手上佛珠时候,除了佛珠内部凝实似水银一般的金色佛光与水银内部似星尘一样沉浮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经文外,竟也再看不出旁的什么来了。

净涪本尊满意点头。

他侧身往蒲团边上一摸,便即将小刻刀拿到了手里。一手握紧小刻刀,一手拿定一颗佛珠,净涪本尊低头就认真雕刻起来。

为着让刻在佛珠上的字迹与佛珠内部似星尘般沉浮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完美契合,净涪本尊的动作异常缓慢,几乎一炷香时间,才能刻成一个文字。

而《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却足有三十二分,显然,对于净涪本尊来说,这也是一个相当庞大的工程。但即便这项工程的进展很是缓慢,净涪本尊依然做得认真耐心,一直等到第一句话刻完,他才放下小刻刀。

然而,被放下的也只有小刻刀而已。

都顾不上收拾这处小间,净涪本尊直接拿了佛珠就转回了外头的禅室。

他径直来到禅室里安设的佛龛前,捧着佛珠恭敬拜了三拜后,将它小心安放到在佛龛前的锦托里。

佛珠落在锦托里的那一刻,有金色华光沿着珠绳流转,片刻后才再度隐去。

饶是净涪本尊,也是直到这一刻,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抬手按了按额角,压下那浮起的倦怠。

虽面上不显,但到底是累了,净涪本尊索性就在禅室处闭目养神,不去理会外间诸事。

只他才坐了半盏茶工夫,被他收在袖袋里的那柄专用于与杨元觉、安元和两位挚友联络的铜镜就悄无声息地动了动。

净涪本尊一时沉了眼神,但他动作半点不慢,很快就将那柄铜镜从袖袋里摸出。

随着他的气机灌入,铜镜表面流光一闪,随即就映出一张人面来。

不是净涪本尊初初以为的安元和,而是早已闭关多日的杨元觉。

看见杨元觉,净涪本尊眼底的暗色才淡了去。

“是元觉你啊。”他说着,便坐直了身体,幽深目光透过铜镜,牢牢抓住杨元觉眉梢眼角处的急切,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杨元觉没有立即回答净涪本尊的问题,而是先急急打量过净涪本尊,确定他神色寻常,不见有太多的焦虑方才平静下来。

“我听说元和的事情了。”杨元觉头一句话便是这个。

听见杨元觉的话,净涪本尊就明白杨元觉方才的急切是因何而起了,他微微点头,看了一眼杨元觉脸色之后,到底没插话,而是示意杨元觉继续往下说。

“所以现在元和他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留信给我,还说帮我要了一个浮屠剑宗藏书的借阅名额。他真的没有问题吗?......”

等杨元觉好容易冷静些许之后,净涪本尊才将安元和与浮屠剑宗的那点子事与杨元觉说道了一遍。

包括浮屠剑宗与佛门阿难尊者之间的那点默契与配合,也都不瞒着杨元觉。总之,安元和先前怎么跟他说的,他现在就怎么告诉杨元觉。

而除了安元和跟他说的那些以外,还包括了净涪心魔身与佛身在玄光界、浮屠剑宗那边摸到的一点蛛丝马迹。

自然,比起前者来,心魔身与佛身的收获确实不多就是了。

安元和虽然通过铜镜给杨元觉留了信,但铜镜的威能毕竟有限,安元和就是给杨元觉留了话,能说的也不多,所以杨元觉才会那么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好容易听净涪本尊将安元和那边的处境说个明白,杨元觉却并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先是净涪你,然后又是元和,这......”

杨元觉很想说这都是什么事,但他又知道,只要他们还走在这条修行道路上,就不可能完全避免类似这样的事情,于是他话都没说完就自己闭嘴了。

净涪本尊在铜镜的这一面陪着杨元觉沉默。

杨元觉很快缓过来,他提点起精神,又问净涪本尊道,“浮屠剑宗的布置就只有阿难尊者?”

净涪本尊摇头,“我觉得不会。”

浮屠剑宗能够传世那么久远的年月,想来是有些手段的,哪怕现如今他们看起来就只剩下一座浮屠剑冢以及剑冢里面的那三位大剑修,似乎能被人吃定一样。

可倘若真有人将心思付诸行动,说不得会被人连牙带脸一起扒了。

杨元觉细看净涪本尊表情,自己埋头想想,也不禁赞同地点了点头。

净涪本尊看看他,忽然笑了笑,道,“以我们现在这样的修为,便是想要帮忙,也只能在边上看着他们斗法,顶天了帮着敲敲边鼓,再多的怕是做不了。”

杨元觉听出了净涪本尊话里的一点激将之意,他也笑了笑,稍稍扬起头颅,做出一个骄傲模样,“这可未必。”

净涪本尊眉梢陡然一扬,“嗯?”

杨元觉就往后退出几步,让铜镜将自己这边周围的环境都映照到净涪本尊那边。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净涪本尊方才看见了杨元觉身边载沉载浮的卷轴。

半开的卷轴,隐隐可见星光缠绕回环,循环不绝,竟有摇落星辰之势。

“这是?”净涪本尊问道。

杨元觉抬手轻招,那份卷轴便似ru燕归巢一般脱落在杨元觉摊开的手掌上,被他拿个稳当。

杨元觉给了净涪本尊一个眼神,示意他细看,然后双手往两边一拉。

清晰暴露在净涪本尊眼皮子底下的,并不是一副卷轴,而更像是一方亘古寰宇。这一方寰宇之中,灼灼星辰在深黑为底的夜幕中,华美绝伦,几乎能晃花人的眼睛。

但就是那般华美炫目的星辰,也只是那位仿佛酣眠的神女面前黯然失色。

即便那位酣睡的神女只有一个以星辰勾描的虚淡身影,看不清祂的眉目,甚至辨认不出祂的身形,祂依然是所有华彩的中心,叫人怎么都挪不开视线去。

净涪本尊怔怔地望着这位大神,不知不觉,竟是泪流满面。

杨元觉在铜镜另一边看见,也想起了自己最初窥见这位大神冰山一角时候的震撼,也是心有戚戚,一时唏嘘不已。

净涪本尊半响回神,抬手往脸上一抹,不甚在意地抹去脸上痕迹。但这一次,他不再看那幅卷轴了,而只望向了卷轴侧旁站立的杨元觉。

“斗姆元君。”

净涪本尊看向杨元觉的目光都带上了震骇。

斗姆元君,全称中天梵气斗姆元君紫光明哲慈惠太素元后金真圣德天尊,即宇宙众星之母,传闻乃是天地开辟时候就存世的古老大神。

这样的大神,已然是与道齐尊的存在。

净涪本尊方才所以落泪,便是因为他在这样一道连影子都不算的身形里,看见了道。

但可惜,净涪本尊方才所见的,是斗姆元君的一丝道韵,是星辰之道,与净涪本尊自己走的道全不契合。

杨元觉很满意净涪本尊的眼神,但他只是得意了片刻,就乖乖将卷轴收起,并与净涪本尊解释道,“说来,我所以能成就这样一件道宝,除了我们宗门传承里的秘地之外,还多亏了净涪你送来的那些星辰道法。”

杨元觉说的净涪送过去的星辰道法,指的是净涪从反无执童子联盟里得来的那些星辰一道传承。

那些星辰传承,净涪得到以后,也给了杨元觉一份。自然,安元和那里也是有一份一模一样的。

净涪本尊摇头,并不居功,“若不是你有这一份机缘,也不可能从那些星辰道传中得此体悟。”

倘若握有这样的星辰道传就能捕捉到斗姆元君这位大神的一丝道韵,反无执童子联盟的那些大修们也不至于追了无执童子那么多年都拿他没有丝毫办法,最后落到那样一个下场。

杨元觉见净涪本尊不领功,也不在意。

反正不论净涪他是怎么想,他这里记着就行了,日后总有回馈给他的时候,不必急在这一时。

他重新将话题转回来,问道,“如何?”

净涪本尊想了想,竟有生出几分忧虑,“我觉得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展双界的好。”

杨元觉不懂,“为什么?”

有这一份他新祭炼成的道宝,再配合他身上的诸多阵道手段,就算是即将混乱起来的玄光界,他应也是能走一趟的啊。

他又不似安元和那样背负着浮屠剑宗的传承。

在诸天寰宇绝大部分修士眼里,他也就是一个有些手段的普通小修士而已。似他这样的小修士,想来到时候的玄光界里一抓一大把,怎么都招不了别人的眼,至于让净涪这样警告他?

净涪本尊苦笑一声,问道,“你可还记得沉桑界?”

杨元觉答道,“自然。”

沉桑界的事情也就才过去不久而已,杨元觉的记性还不至于这么快就给忘掉,更何况沉桑界里发生的那些事,可是硬生生扭转了杨元觉的修行态度啊。

杨元觉能给它记一辈子!

“沉桑界后续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净涪本尊道,“那些人在沉桑界里用的就是星斗一脉的手段。更何况,还有人在追寻着远古天庭的痕迹。”

“星斗,可是远古天庭中相当重要的一部分。”

净涪本尊沉眼看着铜镜另一面的挚友,“你说,如果你手上的这一件道宝在人前暴露,他们会不会想要?”

杨元觉脸色也很难看。

“会。”他答道。

然后,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庆幸地道,“幸好我才出关就先找了你,还没有见过其他人。”

净涪本尊也觉得侥幸。

但这样的运气不会时时都有,所以他提醒杨元觉道,“为了安全起见,元觉你稍后再给自己炼制一份类似的灵宝,用作遮掩。从现在开始,到你那件灵宝成形为止,不到真正的绝境,绝对不能动用你这件灵宝,知道吗?”

杨元觉郑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说着,就又是一叹,“我本以为,我算是能够帮上你们了呢,没承想......”

净涪本尊也觉得无奈。

以两面铜镜联络的这两人,在这一刻同时露出一个苦笑了。

“但你的情况到底是比元和那边要许多好的。”净涪本尊安慰道,“等你将那件遮掩用的灵宝炼制出来之后,只需再谨慎些就好,倒不用真的就自缚手脚。”

“你只要把握好这中间的分寸就行,此后日子该怎么过还是得怎么过。”

杨元觉听着净涪本尊这话,品出三分味儿来。他眼睛当即就亮起来了,“所以,在我将那件灵宝炼制出来之后,我就能够去玄光界找元和?”

净涪本尊笑着点头。

“去吧,浮屠剑宗那里的藏书不少,想来你能有不少的收获。”

对于杨元觉的天赋和资质,净涪本尊是很信任的。

君不见,杨元觉只凭着净涪交给他的那些反无执童子联盟大修的星辰道法统就炼制出了蕴藏着斗姆元君一丝道韵的道宝来?

杨元觉当即笑了开来,“那行,我这就回去炼制灵宝。”

他说完,就和净涪本尊道别了。

净涪本尊没有拦他,就看着铜镜重新恢复成那混混沌沌的模样。

这就是旧患未去又添隐忧?

净涪本尊愣神片刻,微微摇头,将铜镜收回袖袋里。

正如他与杨元觉说的那般,杨元觉如今在诸天寰宇绝大多数修士眼里,就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阵修,只要他不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暴露那幅卷轴,就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他。所以虽然有隐忧,但却不必为此过于焦虑。

至于安元和那边,那真的就是大神通者斗法,轻易没有旁人插手的道理。而且,还有一点很让净涪本尊在意,那些人心心念念想要图谋的远古天庭,真的就那么容易让他们算计得去?

远古天庭那些大神们,是不是也在算计着什么?

净涪本尊摇摇头,散去这诸般猜测。

任他琢磨再多,他及杨元觉、安元和两人的修为都是桎梏,便是让他误打误撞摸到了丁点真相,那又如何?这样修为的他仍旧是什么都做不了。

与其在这里猜测揣摩,还不如去多做些事情,好让自己的道路走得再平顺一些。

净涪本尊念定,再稍稍平复过心绪后,就起身回到了案桌边上,又铺了纸张来,提笔誊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他抄得很认真,即便这已经是他今日里不知第几遍誊抄这一部经典了。且他也不只是这一日如此认真,接下来的日子里也不见他有任何的懈怠。

就在净涪本尊这样的勤谨下,日子一日一日地流过,也一日比一日更接近妙音寺拟定的**会正日。

而随着**会正日的逼近,越来越多的人抵达了妙音寺,使得妙音寺越更热闹了几分。然而即便如此,也还有更多的人行走在前往妙音寺的道路上。

**会正式开始的前三日,一行风尘仆仆的凡僧来到了妙音寺的山脚下。似他们这样的凡僧,妙音寺近些日子招待了太多,除了知客僧之外,本也不会引来太多人的注意。

但这一行凡僧才刚刚停下,抬头望着山门上高高的妙音寺匾额,妙音寺山门处便有一行大和尚快步走了出来。

这一行大和尚中,为首的并不是旁人,却正是妙音寺当代主持清源大和尚。紧随在他后头的,则是妙音寺如今各堂各院的首席镇守大和尚。

清源大和尚等人往山门外一望,立即就拾阶而下,向着那一行凡僧迎去。

妙音寺当代主持率各堂各院首席镇守大和尚亲迎,如此高规格的待遇,立时就吸引了山门附近所有人的目光。

一时,被刻意压低的交谈声悉悉索索响起。

“这是那位大德来了?居然能让清源主持他们亲迎?”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清源主持他们虽是身份贵重,但这些日子以来,不也亲迎了不少人入寺?!”

“真的是这样?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妙音寺操办这样的**会,里里外外怕是忙得不行。似清源主持这样的,不得四下盯着吗?怎么能有空闲出来做个知客?而且做知客的还不单单清源主持,还有罗汉堂、般若堂、菩提院......等等镇守大和尚?”

“你是才到的吧?”

“同参看出来了?还请指点。”

“指点不敢,不过是来得早几日,多看了一些而已。”

“请同参指点。”

“妙音寺拟办**会,先是说会有净涪和尚说法,后来又传闻将在**会上宣告沙弥尼一脉的出世,再接着又听说有从西天净土佛国来的法师承净涪法师所邀,将在**会上演法,所以才会有许多人从世界各地赶来妙音寺山寺......”

“这些我也都听说了。”晚到的那人涨红着脸快速为自己辩白道,“但我只是单为净涪法师来的,只是想要听一听净涪法师讲经而已,并不是为了其他人。我所以今日里才到,不过是因为路途着实遥远,我出行不便,这才拖到了今日......”

“咦?那敢问同参打哪儿来的啊?”

晚到的那人左右看了看,用更低的声音快速说了一个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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