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静静地站在原地,随时准备摆出招架的姿势。身旁的AI机器人此时早已吓傻,像雕塑一样伫立在那里,恨不得自己按下自己的“关机”键,以便眼不见心不烦。
“上!”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暗影”身后传来。“暗影”以最快的速度钻进机器人的影子里,操纵其作出反应,由于影子与本体的联动关系,机器人瞬间化身为“武术大师”:只见他先是猛然向后抬起右腿,直接甩到了后方来袭者的下巴上,随即顺势双手撑住地面,左脚一蹬来了个倒立。此时,其余几个正前方的打手已经接近机器人,机器人趁势将双腿分开形成一字马,再利用双手原地转圈,用旋转着的双腿抵御打手的进攻。待打手们都不敢轻易进犯之后,机器人侧身一跃,飞到一个拿着铁链的打手面前。“暗影”从机器人与这名打手在地上影子的交界处迅速转移,开始操纵打手的影子及本体。铁链打手瞬间挥动起自己手中的铁链,甩向身旁最近的一个同伙,铁链的末端正中对方的右眼,“啊!”那人捂住眼睛应声倒地。其余打手急忙上前与这名“失控”的同伙对峙,一根铁棍正要落在铁链打手的头顶,“暗影”操纵铁链打手闪身躲过,并顺势俯身用铁链拴住来袭者的右腿,继而迅速向前冲刺,跑到来袭者的右后侧,把铁链向其后方使劲一拽,那个来袭者随即向前扑倒。就在另一个铁棍即将抡向铁链打手的头部之际,“暗影”果断抽身离开,转而钻进对面另一个打手的影子里,于是,铁链打手就被自己的同伙结结实实地削了一棍,重重地倒在地上,直接陷入昏迷。“暗影”控制这位拿匕首的打手,一路躲闪加突袭,每次都刚好划伤来袭者们的攻击手臂,使他们无法再拿得动自己的兵器。最后,“暗影”操控七名打手中体型最健硕的一位,让他利用自己手中的指虎再次击晕其余继续扑过来的打手,致使所有打手全部躺倒在地。“暗影”操纵着这个身材健硕的打手,一路飞奔,用其头部撞向就近的墙壁,待其即将撞到墙壁之际,“暗影”立刻抽身从影子里离开,最后这名打手也应声倒地。“暗影”随即操纵着AI机器人的影子,带其迅速撤离现场。
“暗影”和机器人一路跑进附近的一个公厕内,“暗影”从机器人的影子里脱离并现身,他揪住“机器人”的衣领,以略微带些恐吓的语调盘问道:“你叫什么?”
“瓦力,我叫瓦力,先生”机器人此时不敢有任何隐瞒,他显然尚未从方才的惊恐中缓过神来。
“住在哪里?”“暗影”继续盘问道。
“瓦尔德别墅。”机器人继续回答道。
“刚才那些人是谁?”“暗影”问道。
“不知道,一群打手。”机器人回答道。
“刚才和你交易的两个人又是谁?”“暗影”继续问道。
“他们,他们是,是,钢笔……少爷……生气……拆了我”可怜的机器人瓦力嘟囔着,显然,此时的他已再次陷入电路紊乱的状态,开始说一些词不达意、断断续续的字眼。“暗影”见其再无盘问的价值,气得丢开对方:“可恶!”随即思考了片刻。他认为,此时他们已经打草惊蛇,所以没有必要急着把眼前这个倒霉的机器人立刻送回去,不如趁此机会,将其带到总部,以便从长计议。
话说露西亚当晚也没闲着,在与姐姐和外甥女用过晚餐后,露西亚走进海伦娜的房间,她总想找机会再观察一下自己的这个外甥女。据她所知,海伦娜刚刚出生不久,她的生父就在某一天突然人间蒸发了,与她们这个时代的很多男人一样。姐姐瑟琳娜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把海伦娜拉扯大。虽然露西亚在过去的五六年间也经常来姐姐家帮忙照看海伦娜,但比起姐姐作为单身妈妈所要面对的那些困难,露西亚一直觉得自己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也正因为如此,露西亚格外疼爱自己的这个小外甥女,希望能给予海伦娜更多的关爱。
“嗨,海伦,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我能坐这儿吗?”露西亚指着海伦娜身旁的小床问道。待海伦娜欣然同意后,露西亚坐在小床的边沿,开始试探性地对海伦娜发问:“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海伦娜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
“最近学校里有什么新鲜事吗?”露西亚继续问道。
“嗯,没有。”海伦娜思考片刻后回答道。
“真的没有吗?”露西亚想让海伦娜说出实情。
“确实没什么。”海伦娜这次坚定地说道。
“那……”露西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继续问下去了,以往,她的审问对象不是地痞流氓,就是恶贯满盈之辈,可现如今面对自己可爱的小外甥女,她又怎能套用那些威逼利诱的招数呢?
“哎?今天下午的那位凯蒂,她是不是管那几个臭小子借过什么钢笔?”露西亚企图寻找突破口。
“小姨,对不起,今天老师让我们写随堂报告的小结,我是组长,所以写得要多些,我们可不可以下次再聊?”海伦娜听到“钢笔”这个字眼之后,先是一惊,继而摆出一副央求的姿态,撒娇地说道。
露西亚见海伦娜此刻还不愿透露实情,就也不舍得再勉强。她本来就不想影响外甥女的正常生活,毕竟自己已不再是义警,管得太多于人于己都没有好处。不如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时关心一下海伦娜的人身安全即可,其余的留给姐姐瑟琳娜去关照便是。
在离开海伦娜房间之前,露西亚无意间又看到了放在书架上的水晶球。那个水晶球依然保持着当初完好无损的状态,里面的雪景小屋栩栩如生,门前还有一对小猫小狗在雪地里静静地伫立着。露西亚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她回想着今天上午,“赫菲斯托斯”答应自己的另外一件仪器:“再有两三天,”她这样安慰着自己。窗外传来一声短促的警笛,声音并未如平时那般拉长音调,持续鸣叫,而只是一个上扬的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