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讲到这里,意犹未尽地看看吴孚和邱处机,发现这两个人一时却都没什么反应,把个福王急得不由问道:“邱真人,老吴,怎么样,这王真人是不是修行十分了得?”
“那自然是啊!”吴孚一听,知道这福王有时候是需要别人哄一哄的,连忙回答道。
“我师兄修行高深,实非我所及!”邱处机说道,想起自从当年自己和马钰三位师兄一起跟随师父西行之后,到如今已经有近二十年的时间没有见过王师兄了,关于他的消息都是听别人说起才略知一二。想当初吕道安独自一人从宁海去到终南山时,就听他说起过全真教在山东半岛因为王处一师兄的“铁脚功”而名声大振,看起来这么多年师兄一直勤修不辍,修行有进之外更是声名远播,甚至惊动了当今皇帝召见,虽然出家之人于红尘声名没有更多留恋,不过如今有此一节却能看出全真教不仅有着深厚的教众基础,还能得到朝廷的肯定,照此发展下去,距离师父当年“要让四海教风如一家”的遗愿是越来越近了,想想这些就不由让人无限欣慰。
邱处机正在想着,却听到福王脸色一变,突然叫了起来:“哎哟哟,我的脚又疼起来了!”
吴孚看福王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的表情颇为狰狞,看上去倒有些像受了大委屈的孩子,心里不由想道:“这么大一个王爷,只是脚疼了一下,至于就成了这样吗?”一时十分的不以为然。
李荣听了不由放下筷子:“王爷,我给您请太医来看看?”
“嘁,你不提他们我还不气,你一提他们我更来气!”福王此时难受得不行,听了李荣的话更是又气又急,说道:“想我堂堂福王,以前南征北战的时候受了多少伤都是咬牙忍着,我会是那装腔作势的人吗?只不过这脚疼起来,却实在不比那些刀伤枪伤的,一疼起来就疼得我这心里没着没落、没抓没挠的,这个难受!那次疼起来我就让人去找来王太医瞧了瞧,谁知道这老头对着我的脚左瞧右瞧也没瞧出啥毛病来,后来你们猜他怎么说,他不怪自己学医不精,反倒对我说:‘王爷如今上了些年纪,怎么越发抗不住疼了?脚疼起来又能有什么厉害的,忍一忍也就是了!’他奶奶的,我但凡能忍得了还能找他来?当时把我气得恨不得揍他一顿出气!”
吴孚听福王说得那么认真,赶紧把刚才脸上不以为然的表情收起来,换成了十分关心的表情。
邱处机听福王嚷嚷得实在厉害,于是说道:“王爷,我来给你看看。”
“哎哟,邱真人,你给我看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这正吃着饭呢,露出脚丫子来,嘿嘿,是不是有些不雅啊?”福王此时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王爷,当初太医看你脚的时候可曾发现异样?”邱处机问道。
“没有!”福王肯定地回答道,“那老头儿对着我的脚看了半天,最后只是摇了摇头,啥都没看出来!”
“平时你的脚也经常疼?”邱处机问道。
“唉,别提了,原来吧,疼得还不是这么勤,也没有这么重,也就是几天疼上一次,结果被那太医老儿看了一次之后,就开始总疼了!一天能疼上个两三次,这一疼起来,哎哟哟,我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福王刚才还不好意思让邱处机看自己的脚,这时候却疼得忍不住弯下腰去,把靴子脱了,抱着脚在那儿揉来揉去,眉头紧皱,痛苦得五官都快挤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