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雪越下越大,当天不可能继续赶路了,陆法静就挽留邱处机他们在这儿多住几天,等天晴了再走。
邱处机答应了,不过他想起陆法静前晚可怜巴巴地在大殿上窝了一宿,当即和弟子们腾出地方来,好说歹说一定要让陆法静和他们在丹房里一起住,怕这大雪天如果再让他在大殿上过夜非冻坏了不可。
“您年纪这么大,把丹房让给我们,这让我们怎么过意得去呢!”邱处机说道。
“唉,我这把老骨头,现在就算是冻死在三官爷殿前,那也是应该的!”陆法静说道,此时他神色黯然,很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
邱处机想,照陆法静之前的言行来看他绝不是这样激愤的人,现在看他这个样子,知道这背后肯定有事,但是初次见面又不好深问,只能继续劝说陆法静住在丹房里,不然自己就带着弟子冒雪赶路,把丹房让回给陆法静住。
陆法静听邱处机这么说,不好再坚持,只好答应下来。
这雪一下就是一天一夜。
雪正大的时候,陆法静手里捧了一杯邱处机给他沏的热茶,手里暖暖乎乎的,他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一直飘飘扬扬的雪花,眼睛里居然开始闪动着一些亮光,感叹道:“天降瑞雪,这是吉兆啊!这个地方今年一直干旱,老百姓几乎没有什么收成!现在有了这场大雪,盼着明年的收成能够好一些,不然他们的日子没法过啊!”
邱处机看他虽然自己处于贫困之中,可是心里还想着当地百姓的收成,可见道心深厚,十分仁慈,不由笑着夸赞了两句。
陆法静听邱处机夸他,脸上微微一红,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却也就此打开了话匣子,和邱处机攀谈起来。
陆法静先说的是当地情况,原来这里的三官信仰由来已久,这个道观虽小,但是因为供奉着三官,所以在当地小有名气,平时人们烧香礼拜不断,功德供养虽然因为当地百姓贫困不算太多,但也能见着一些,观里还算是兴旺。自己有两个徒弟,平时三个人偶尔接一些法事,两个徒弟年轻可以去化缘,所以维持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
按照陆法静的筹划,照这样发展下去,每年攒下些钱来,有几年的时间就可以把道观加以扩建,大殿和丹房当然不用说,现在的数量自然是远远不够的。
“一个道观,怎么能少得了三清殿、玉皇殿和灵官殿?”陆法静说道,“照我的想法,几年时间这几个大殿都要建起来!现在的丹房也少,再招来弟子也需要住的地方不是?唉,可惜我想得倒挺好,谁能想到天不遂人愿啊!”陆法静说到这儿又是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