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个话吗?因为我亲眼见证了你的变化,从一个勇猛好斗的莽夫,变成了一个胸有丘壑的大将,你成长太快了!”
“家族之中后辈才俊频出,本是好事,然而你们父亲却不在了……说真的,我很怕,或许是回光返照,我这两日头脑变得清醒了许多,有些之前没想过和没想明白的事都想清楚了。
“邺侯有才干,但要说平定乱世,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而且他的上位实在是太突然了,他没有足够的威望来压制那一大群骄兵悍将,反而是你,赤壁之后,屡立功勋,军中将校多知你名,连张文远那般骄悍都愿服你,随你领偏师奋战。”
“原本我还觉得这是好事,你们兄弟一内一外,曹家有望,这两天我才发觉自己有多么天真。”曹纯摇摇头,笑容苦涩。
“我很怕,你会受人蛊惑,最终难以自拔……曹家也陷入万劫不复……”
曹彰听到这里方才放下心来,他已经明白曹纯的意思,他并没有真正看出什么,只是担心罢了。
殊不知,有些东西,不是个人能够改变,除非他能放弃所有,包括性命……
“叔父,我一定不会让曹家陷入万劫不复的,你放心!”面对这个四十岁就已经病入膏肓的长辈,曹彰不想欺瞒他,所以避重就轻地说着。
不过,现在这个状态的曹纯,只以为曹彰懂他的意思了。
“好好好,我这两天一直在纠结,不知道如何是好,幸好你是识大体的人,好!好!”曹纯眼眶瞬间就湿润了,一个劲地说好。
曹彰拉着曹纯的手,也不说话,面对这个快死了都还在为家族的事费心的人,他心中有些唏嘘。
这或许就是封建社会血亲宗法秩序下成长起来的家族人才吧。
曹纯死了。
临终前还惊了曹彰一下。
对于曹纯,曹彰的确怀有对其他曹家人不一样的感情。
曹纯的葬礼办得极为简单。
不是不想办,而是,河内消息到了。
就在曹纯去世的当天,曹丕曹植等人都赶到曹纯府上的时候,行完祭礼还来不及说话,便有军情十万火急传来。
刘协亲自领兵三万,自司隶渡河,北上朝歌,已然兵至汤阴,大张旗鼓,冀州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