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有出剑的理由,因此陈风和谢晓峰才会出剑。
可既然已经出剑,为何两人之间却并没有半点杀机呢?而且无论是陈风还是谢晓峰全身上下都没有任何损耗——无论是精气神都保持在最巅峰的状态呢?
他不明白。
他很少有不明白的事,可这次他真不太明白。
一声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精舍中响起。
拔出来的剑已经插入了剑鞘,谢晓峰又慢慢坐在床上,他的面上没有半点表情,可眼中已经流露出一种燕十三以往瞧不见的光,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光彩。
他望着燕十三,眼中竟然有了一次笑意。
燕十三有些难以置信,可此时此刻他却明显瞧见谢晓峰眼中有了一丝笑意。
谢晓峰并不是不喜欢笑,但很少笑,很少在决战之后笑,而今谢晓峰却笑了,难道刚才谢晓峰和陈风并没有展开一场决战,可既然两位并没有交锋,那两人为什么要出剑呢?
谢晓峰伸手示意燕十三坐,他望着燕十三道:“你是不是很不明白?”
燕十三盘膝坐在床上,望着同样盘膝而坐的谢晓峰,沉声道:“是的,我不明白,我刚才明明已经听见你们拔剑。”
谢晓峰点头:“是的,刚才我们已经拔剑。”
燕十三道:“可你们身上却完全瞧不见一丁点战斗痕迹。”
谢晓峰道:“是的。”
燕十三道:“可你们一定已经交手了,而且还分出了胜负。”
谢晓峰道:“是的。”
燕十三道:“无论你还是陈风都是当世顶尖的剑客,你们早已经不太在乎生死胜负,因此无论胜败,你都不应当得意或悲伤。”
谢晓峰道:“是的。”
燕十三道:“可你此时此刻却偏偏笑了,你本不应当笑了,无论胜还是败,都不应当笑。”
谢晓峰点头。
他将剑放在胸前床前,道:“是的,我不应该笑,我不能笑,可我偏偏笑了,世上有许多事情原本时不可能的,可到头来却发生了。”
燕十三盯着谢晓峰道:“因此我不明白,实在不明白。”
谢晓峰望着燕十三,他的眼中又已经有了笑意,道:“我知道你不明白,倘若换做我站在外面听见你和陈风在精舍,我也不明白,甚至可能比你更不明白。”
燕十三闭嘴,盯着谢晓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