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令狐远已经不在昔日的巅峰状态了，他也知道令狐远的实力渐渐削弱，他甚至知道令狐远一旦和白小楼交手就一定会死在白小楼的刀下。
近些年来白小楼已经很少拔出小楼一夜听春雨了。
只要白小楼拔出小楼一夜听春雨，那极少有人可以不死在白小楼的剑下，如今即便是那位曾和白小楼交手七次而不死的七杀刀主人在面对小楼一夜听春雨也没有把握可以不死在白小楼的刀下了。
令狐远的实力比起十多年前要强上许多，只可惜白小楼比以前要更加强大，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人击败过白小楼，即便是拥有七种武器之一的长生剑主白玉京和白小楼交手也未曾占据上风，何况是别人呢？
他不喜欢令狐远，可此时此刻他似乎已经没有法子阻止令狐远去了。
令狐远望着陈风，陈风也望着令狐远。
令狐远瞧得出陈风已经明白他的心意了。
他不言不语，等待陈风的答案。
陈风只有两种答案：告诉令狐远白小楼在哪里、出剑！
白小楼一定可以杀了令狐远，可他若出剑，那令狐远是不是一定会死在他的就剑下呢？
陈风问自己，他没有疑惑，他相信他若拔剑令狐远也已经会死在他的剑下，即便令狐远是昔日名震天下的超级刀客。
他望着令狐远的眼睛，也瞧了令狐远腰间上的那柄刀。
一柄很少有江湖人愿意用的戒刀。
他沉默了。
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去死了？”
他说得很平静，语气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淡漠，一种仿佛是天神俯瞰众生生死一般的淡漠。
此刻无论什么人都已经感觉不出陈风还是一个人，此刻陈风似乎已经成为了主宰万物生灵命运的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