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
可朱猛还是可以将这笔仇恨算在他的身上。
因此他和朱猛岂非有仇?而且还是深仇大恨?
这种深仇大恨如何解决?
——死。
陈风、朱猛必须有一个人,无论什么人死,那这种仇恨自然已经了结了。
陈风明白这个道理。
朱猛也明白这个道理。
因此陈风站立起身。
朱猛没有起身,可已经在喝酒。
他平生以来最喜欢喝酒,可前一段时间他已经戒酒了。
他可以为蝶舞做任何事情,自然也可以为蝶舞戒酒。
蝶舞从来没有让他戒酒,可朱猛知道蝶舞不喜欢他喝得醉醺醺样子,因此他为蝶舞戒酒了。
但今天他希望可以放肆一次,因此他大口大口的喝酒。
他笔直如磐石的坐着。
他已经不是昔日睥睨天下的雄狮堂堂主了。
可他还是朱猛,还是雄狮朱猛。
陈风望着朱猛,他已不说话。
他不用说话了,如今他只需要出剑。
剑已出,剑光已现,杀机也已出现。
这一剑挥出。
这不是轻飘飘的剑法,这一剑是任何人都应当瞧得出的绝妙剑法。
朱猛瞧得出。
他可以瞧得出这一剑就是要去他的性命,可足矣取他的性命。
可朱猛没有动。
——无论什么事情都需要一个了结。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在江湖上的恩怨情仇,而牵扯到蝶舞。
他不希望蝶舞因为他而承受一丁点的伤害。
因此他愿意去死。
朱猛望着陈风这一剑。
他没有怨恨,他一直都认为天下最有资格杀他的人就是陈风。
这一次他似乎也终于要死在陈风的剑下了。
朱猛认为自己已经必死无疑了。
陈风的剑已经挥下。
这是绝妙一剑,因此朱猛已经倒下了。
陈风转身就走。
朱猛还是站起身,以一种野兽般的嘶吼声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你已经死了。”
陈风走得很快,很快就已经消失在了朱猛的视线中了。
这一剑原本朱猛是应当死的,可这一剑斩下的方式不对。
这一剑不是用剑锋斩下的,而是用剑面斩下的。
因此朱猛只是倒下,而没有死。
朱猛如一头雄狮立在哪里。
他依旧是雄狮朱猛,可已经没有了气吞山河的好奇。
雄狮朱猛已经死了,他的心已经死了。
如今的朱猛只是朱猛,只是蝶舞的丈夫。
他望着陈风的身影,他没有说话,可无论什么人都可以从他的眼中瞧出两个字:谢谢。
朱猛走出了客栈。
今日之后,洛阳再没有雄狮朱猛。
天下也再没有雄狮朱猛。
气吞山河的英雄朱猛已死,可蝶舞的丈夫朱猛还活着,高渐飞的兄弟朱猛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