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冷笑:“事实上是你错了,而我没有错,我不能不将他变成一具尸体,倘若有一个人要杀你,你是不是要将他变成一具尸体。”
朱藻沉默了,过了半晌,朱藻才慢慢开口:‘是的,事实上是我错了,我不应当请雷大鹏来,我或许根本不应当来求见阴嫔,因此的确是我错了,错了就必须付出代价,但现在只能付出一个代价。’
“杀了我。”陈风语气淡漠,似乎这句话本就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你的代价是不是杀了我?”
朱藻冷静道:‘是的,我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要杀了你,至少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为雷大鹏报仇了,毕竟他是因为我而来,因为我而死的。’
陈风是理解朱藻的。
朱藻要为雷大鹏报仇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杀雷大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和朱藻成为仇人自然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朱藻的神情仍旧从容,气度依旧优雅而潇洒,他望着陈风道:“毕竟你曾救过我的性命,因此我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你动手,我甚至不会在滇南这一带对你动手,可只要你离开滇南那我就会对你出手了,现在你可以动手杀了我,如果你现在不杀我,那以后我就不能不杀了你了。”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可言辞之中仿佛已经带上了帝王一般的气度,他的话仿佛就是命令,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不可违逆的命令。
帝王之怒,伏尸百万,此时此刻的朱藻是不是帝王呢?
朱藻不是帝王,他只不过是夜帝之子。
可他的话还是命令。
柳长街添了一把火,让破旧漏风的山神庙暖和一些。
如今的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即便是滇南这一代以气候温和湿润著称,可此时的天气也依旧冻得人心凉。
柳长街搓了搓手,望着默不作声的陈风叹道:“你其实应该告诉朱藻实话的,倘若你告诉朱藻雷大鹏不是为了他而死的,也不是为了他而来的,雷大鹏是为了自己为了阴嫔而死的,朱藻自然就不会来找你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