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雨田收藏的酒都是好酒,这壶酒当然也非常不错,是非常不错的花雕。
傅红雪望着那两只手,面上居然没有一丁点变化,而且眼神还更加锋锐了。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盯着两只手。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那棺材中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女性正在望棺材中倒酒,她似乎在喝酒。
半晌,一道柔柔的女性声音就已在傅红雪耳畔响起。
“你不害怕?”
“我为什么害怕?”
“你至少应当知道花错虽然死在萧泪血手中的,但却是因为你而死掉的。”
“我当然知道。”
“你不怕来找你?”
傅红雪冷笑:“他要来找我就来找,欠债还钱shā • rén偿命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棺材中的声音沉默了,半晌棺材中露出了一颗头颅。
一个非常美丽的脑袋。
这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花错的妻子,一心想要复活花错的花景因梦。
花景因梦的面色是苍白的,她看上去不但非常美丽,可身上偏偏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鬼气,如鬼魂,似幽灵,美得实在有些虚幻。
她以一种非常奇怪复杂的眼神盯着傅红雪。
她是非常恨傅红雪的,倘若不是傅红雪横空出世,花错也不会为了追踪傅红雪而去祁连山,花错不去祁连山也不会死。
倘若花错在祁连山不遇上傅红雪,也不会死。
她有许多理由恨傅红雪。
她也曾找高渐飞去杀傅红雪,可真正瞧见傅红雪以后,她发现自己竟然难以再恨这个人。
原本她恨不得这个人去死,可瞧见这个人的时候,她心中半点恨意都已经不在了。
她盯着傅红雪瞧了半晌,才慢慢叹了口气:“你实在不用怕了,即便花错真变成鬼魂来杀你了,你也是不会在意的,因为你早已经不怕死了,死对于你来说本不是值得害怕或痛苦的事情。”
傅红雪没有说话,可他的手已经攥紧了。
寂静的石室,花景因梦甚至可以听见傅红雪的手指甲刺穿肌肤的声音。
以前她是乐意瞧见傅红雪痛苦的,可如今瞧见傅红雪痛苦,花景因梦感觉自己也说不出的痛苦。
花景因梦重重叹了口气,收起了脑海中一切复杂的念头,望着傅红雪道:“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花错的?”
傅红雪面上没有任何变化,望着花景因梦:“我既是来找你的,也是来找花景因梦的。”
“为什么?”
傅红雪冷冷淡淡道:“死而复生这本就是极其荒诞的事情,迄今为止还没有那个死人真正死而复生过,我怀疑这本就是一个阴谋。”
他可以瞧得出花景因梦眼中已经闪过了一抹血光,不过傅红雪面上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冷冷望着花景因梦。
花景因梦深深吸了口气。
她不是个冲动的女人,可傅红雪的这一句话偏偏触动到了她最脆弱的那根弦。
因此花景因梦也忍不住激动起来了。
但她很快就克制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她望着傅红雪,冷冷道:“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