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由内而外发出的肃杀之气。
欧阳希夷知道，只有在遇上极其危险极其复杂的事情时候，商雄身上才能拥有这样的气势。
欧阳希夷原本在笑，可如今已经笑不出来。
他大步流星走到商雄立在的凉亭中，狠狠拍了拍商雄身侧的栏杆，慢慢道：“今天你本来应当高兴一些的。”
“是的，我原本应当高兴。”
“是的，你本应当高兴，毕竟没有什么人可以在活到七十五岁以后，还能如此身强体健，健步如飞。”欧阳希夷：“可你偏偏一点也不高兴，而且还有一丁点紧张，我实在不太明白，昔年你即便是见到天下第一高手傲仙宫的天道人蓝天锤的时候，你也没有如此紧张过。”
四十年前，天下第一高手当之无愧是傲仙宫的天道人，三十年前，江湖上虽然出现了海天孤燕、萧王孙、屠龙仙子等一众江湖英豪，可天道人也是当之无愧天下第一的。
他们这一辈人对于小辈子弟都不太瞧在眼中，无论叶孤城。西门吹雪亦或者如今的陈风亦是如此。
商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凝视着欧阳希夷的眼眸，慢慢道：“我不是紧张，而是有些兴奋。”
“兴奋？”欧阳希夷一脸不屑：“你这一把老骨头了，竟然还有可以引起你兴奋的事情？”
商雄淡淡一笑：“原本没有了，只可惜世上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绝对吗，因此如今有了值得我兴奋的事。”
欧阳希夷知道商雄一向不说谎，而且也听出商雄言语中的冷冽杀气与一抹释然，这种复杂的气息竟然出现在商雄这样一位看惯风云的江湖人身上，实在有些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