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飞惊神情自若,并无惊诧。
刚才苏梦枕脱口而出关七的时候,他就已基本上理清了这一系列的事情,雷纯的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狄飞惊当然一点也不惊诧。
雷纯忽然笑了起来,似乎在对命运的讥诮与玩味:“这件事我知道得实在不算早,即便父亲雷损身亡的时候,都并未将这件事告诉我,只不过眼中闪过了一抹痛彻心扉的愧疚,可只字不语,倘若不是因为老字号当权人物温晚奇妙关系,或许迄今为止我也不会知晓这其中的详情。”
苏梦枕苦笑,已不知应当说什么了。
倘若四年前,他应当会去宽慰一下雷纯,可如今的雷纯已非四年前的雷纯了。
他也并非四年前的苏梦枕了。
苏梦枕雷纯之间似已划上了天堑,自雷损死了以后,这种天堑就已一直存在了。
雷纯面上那种复杂的情绪忽然消失了,她似乎已不太在意关七的事情了,甚至似乎可能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了。
只可惜也是似乎而已。
“我的养父雷损和生父关七一直以来都势同水火,昔年六分半堂还稳坐京师第一大帮派的时候,就已和迷天盟争斗得不可开交,他们都是非常具有才情和野心的人!倘若不是因为我的母亲,他们之间除开仇敌与厮杀,绝对不可能产生任何联系的。”雷纯说:“我的养父雷损如今虽然已经死了,生父关七武学造诣已近乎天下无敌,无人可以与之相提并论,可我相信即便要为养父报仇,他也绝对不希望我假借他人之手,更不喜欢这件事和我的生父关七产生任何关系。”
“这也就是你没有请关七杀我的原因?”
“我从来没有想过请他杀你,我甚至从来都没有将他当作我的底牌!”雷纯:“以前我接任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对峙的时候,虽然也处心积虑要除掉你,但也绝对不希望因为金风细雨楼的反扑,而使得六分半堂的基业,有太多的损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