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介意瞧一瞧柳随风的本事,是不是真如传言中那样可怕。
可他才迈出两步,自身就被一股非常柔和的力量止住。
萧秋水如一座山峰立在项天面前。
一座绝对不可能逾越的山峰。
项天一直以来都非常尊重师傅眼中旷世奇才的萧秋水,因此也只能放弃走上去的念头。
他甚至生出一种不愿意相信,可不能不相信的事实:他似乎根本没有资格和眼前这人对峙。
萧秋水上上下下打量着落拓青年,面上勉强出现了一抹笑意。
“酆都一别,没有想到今日又在此地和陈风见面了。”
陈风。
这人当然是陈风。
陈风神情淡漠,一双眸子甚至显得一种说不出的空洞。
可空洞的眸子仿佛如深渊。
萧秋水、项天都有一种灵魂被吸进那双眸子中的错觉。
陈风冷冷淡淡道:“你错了,至少这一次错了。”
“在下哪里错了?”
“陈风不会来汴梁,也不应当出现在汴梁。”陈风:“此时此刻会出现在汴梁,也会出现在你面前的人只有一个人。”
“柳五公子?”
“是的,柳五柳随风。”陈风冷冷淡淡道:‘陈风不可能会不远万里来见你,但柳随风会。’
萧秋水面上露出了些许苦笑,盯着陈风那空洞而淡漠的眼神。
半晌道:“你知不知道应欺天是什么?”
“我知道。”陈风:“他好赌好色甚至喜欢shā • rén,似乎也杀错过不少寻常人,只不过那些对于我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干系,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属下,如今他已经死了,我应不应当为他讨回一个公道。”
萧秋水不用回答,也无需回答。
因为这回答的结果当然只有一个。
除开应该这两个字,萧秋水还能回答什么呢?
“你身边的人是不是就是混天道传人项天?”
陈风视线已落在了项天的身上。
项天已忍不住了,立刻跨步上前,即便面对陈风,他身上还是流露出了一种说不出的邪性与霸道,冷冷道:‘我就是项天,击杀应欺天的人。’
“你为什么要杀他?”
“应欺天是权力帮核心人,杀掉应欺天,我项天之名就将名满天下。”
这似乎是实话。
迄今为止极少有人挑衅过权力帮。
而且大部分挑衅过权力帮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了。
而萧秋水似乎就是唯一一个例外。
可即便如此萧秋水也曾一度狼狈不堪,被权力帮上下追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倘若不是数次奇遇,又遇上了上一代权力帮帮主燕狂徒,否则萧秋水是补水会有如今的际遇,也犹未可知。
挑战权力帮而没有死的人,绝对可以名满天下。
“你很诚实,我一向喜欢你这样的人,只可惜你杀了不应当杀了人。”
陈风已取下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