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板握着那红线上的铜钱,“那这个,怎么用?”
“戴在他身上,小祟自己会走。”自己用符张炼过,跟大年三十真正的压祟钱无异了。
那东西太恐怖了,贺英男总算恢复了过来,站直了身体,“不能直接除掉么?”
“凡事有因果,今年过年记得准备像样的压祟钱,把这个换掉。”宋雁西说着,朝窗外看去,夕阳几乎已经快看不见了。“我先走了,过两日我再来看成效。”
贺先生却将她唤住,拿着手里的铜钱,竟然不敢往儿子脖子上挂去。
这胆子也未免太小了,宋雁西一把夺过,往孩子脖子上一挂,便告辞走了。
大抵是见了祟,父女来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以至于忘记问宋雁西的姓名住址。
又加上挂上那铜钱的小少爷竟然肉眼可见地变得精神起来,父女俩一高兴,就越发忘记了。
直至贺太太晚上打牌回来,照例去看小儿子,见他脸色竟然变得红润起来,奶妈正喂着粥,吃惊不已,“今天怎么这样精神?”
奶妈也正高兴,“往后咱们小少爷都精神,这是好起来了。”于是连忙将今天发生的一切给贺太太说了。
贺太太又恰巧最是信奉这些,听了不禁阿弥陀佛一声,“这真是仙女,可晓得叫个什么道号?若真好了,不晓得要怎样感谢人家呢!”
奶妈摇头,“先生和大小姐当时都慌了,给忘记了。先生本来要出门应酬的,后来因为这事儿,也没去,就一直看着咱们小少爷,刚才实在太困,等不了太太您回来,才去休息的。”
此时此刻,宋雁西已换下那身漂亮的旗袍,穿着灰褐色的衣裳和长裤,盘腿坐在床上,身前摆放着一个账本。
她才吃饭洗漱完毕,陶陶还在她耳边埋怨,“您一个人怎么能出去那么久,天晓得看着黑漆漆一片,您还没回来,我这心都要被吓没了,若真在外出了什么事情,可怎好?”
宋雁西对陶陶的话却是充耳不闻,只细细看着陶陶花了一天准备出来的账目,越是往下看,手里的拳头就多捏紧了几分。
几次想学着师侄们喷脏话,但看到楚楚可怜的陶陶,就给憋回去了,“章家不是靠我祖父已经发家致富了么?怎么还这样穷?”她居然养了这么一家子三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