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自己的皮、肉、骨在分离,皮肤失去应有的温暖,包裹不住源源不断往外淌的血,血洪流一样将肉和骨头也带出了身体。
艰难侧头看了一眼左手,他发现不是血冲跑了骨头,而是骨头戳破皮肉,支棱出来了。
一只吃腐肉的大鸟正在他目光上空徘徊,随时准备大快朵颐。
这么躺下去,他会死。
极度的冷会杀死他。
他挣扎着坐起来,颤抖着用牙齿咬住右手衣物,撕下一长条布,将左手小臂捆绑包扎,吊在脖子上。
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距离他仅有三步之遥的徐定风。
刀掉在水里不见踪影,他费力折下一根冰柱,对准徐定风的方向,这个时候,徐定风“哎哟”一声,睁开了眼睛,并且凭借求生的本能,打了个滚。
“哎,别打啦,”徐定风精神不错,两只手在胸口按了按,“娘的,这里折了,还好骨头没插进去,真他娘的痛。”
陆卿云一言不发,扔掉手中冰柱,安静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落下来的时候,徐定风几乎是压在他身上拉扯着滚下来的,因此徐定风的伤比他要轻的多。
他的腿动一动也是钻心的痛。
“你伤哪儿了?”徐定风捕捉到了他一瞬间疼痛的眼神,“找点马粪去,这么下去不饿死也会冻死。”
连滚带爬的站起来,他僵硬的活动了一下手脚,因为衣服湿透了,爬上岸之后就凝结成了冰,硬邦邦的成了一个桶,将他的身体禁锢在了衣服里。
手肘、膝盖、脚踝,有力的撞碎了禁锢,活动开来,徐定风盯着陆卿云,活动手腕。